有時候真的會覺得挺遺憾的,年輕的生命說沒有就沒有了。原來生命的終結不一定是老去,而是生命的任何階段都可能死去。
安薰是我送來醫院的,但我畢竟不是家屬,我也不認識她的家人,最后是報了警才見到她的繼母。
安薰的父親沒有來醫院,電話里聽到安薰死了他也只是冷漠的說了一句死了就死了,不用通知他。
繼母極其不情愿地來醫院,但卻不愿意簽字,說是害怕要她出錢。
我覺得安薰有這樣的家人很可悲,轉身打算離開醫院,卻被安繼母攔住撒潑。
“人是你自己送來醫院的,你為什么要打電話叫我過來簽字呀?需要花錢的你知道嗎?我家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呢,哪一筆不得用在刀刃上?”
她身高可能也不到1米58,但是目測一百四十斤的樣子也挺有肉的。再看看安薰,餓得都皮包骨了能不得胃癌嗎?
“那你現在的意思?”我面無表情地問。
“我的意思還用說嗎?你趕緊把字簽了,把尸體處理了。這事兒別找我,又不是我生的找我干什么?要不你給她親媽打電話!”
原來安薰還有個親媽啊、上次就聽她簡單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不過她沒有提到親媽,我還以為她沒有親媽呢。
“她親媽人在哪里?”我問。
她從山上找出了一張寫好的地址遞給我,看來是早有準備。
“這是她的地址,她住的小區條件很不錯的,負擔安薰的后事沒有任何的壓力。”
“她現在結婚沒有?”
“早就結婚了,她二婚生了一兒一女。婚后不僅養她那個廢物老公還把現在的兒女養得很金貴。對了,現任老公以前也結過婚還有一個兒子。繼子她也養得挺好的。
她早兩年還花了幾十萬給二婚老公的兒子娶媳婦兒,對別人的兒子都這么好,自己的女兒卻不聞不問。”
繼母不停地抱怨,說什么也不愿意簽這個字。
安薰的心腸這么好,怎么會有這樣的父母?
罷了、我并不想和她那對不靠譜的父母交涉。
我從身上掏出手機對繼母道:“你簽字,醫院里所有的費用我出了。”
安薰上次是給了我一張卡的,我本來拒絕了,但她后來搬進孫家后還是執意把那張卡放在了桌子上。我收拾房間的時候有看到那張卡,但我沒動。
上面有密碼,多少錢我也不知道。但我估計也沒有多少,畢竟她才19歲,能有多少錢呢?
那張卡里的錢我回頭取出來填補醫院里的支出,不夠的我墊了,也算是相識一場了。
繼母聽到我愿意出錢態度有所緩和,簽了字之后我把醫院所有的錢都給她結了。
至于后事,她說她要回去問問安薰爸爸。
“妹紙。”醫院門口繼母叫住了我。
我停下來冷眼看著她:“還有什么事?”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很好的繼母,說實話我是不太喜歡安薰。但是我覺得她媽對她的死應該是要負責任的,她當年可是賣了安薰一套房才過得這么好,你去找找她吧!”
她提醒了我這么一句就準備走,我趕緊追上截停了她。
“什么意思?一套房指的是?”
“安薰的爺爺死之前把他名下的一套老宅子給了安薰,那房子在一線的城中心,價值三百多萬。安薰爸媽離婚的時候她媽為了房子非要撫養權,她爸就把撫養權給她了。剛開始兩年她對孩子挺好的,后來找了個斗雞眼老公,又矮又矬她還喜歡得不得了。這不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死活不肯要孩子了,直接給我們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