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艾迪·維達套著件像是從越戰老兵身上扒下來的軍綠連帽衫,兜帽陰影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下巴上三天未刮的胡茬。
吉他手杰夫·阿蒙特的褪色法蘭絨襯衫袖口脫線處還粘著幾根野草(后來林恩才知道那是他們昨晚睡在中央公園長椅上的紀念品)。他脖子上掛的銀鏈墜著一顆畸形牙齒——據說是前樂隊主唱andrew
wood的智齒,死亡證明的另類版本。
貝斯手斯通·格薩德的破洞牛仔褲膝蓋處糊滿干涸的泥漿,腳上匡威鞋的橡膠底幾乎磨平,每走一步都像在給地板篆刻“窮困潦倒”的墓志銘。他的貝斯琴頸貼滿手繪貼紙:骷髏頭叼著玫瑰、被釘子貫穿的和平標志,還有一張泛黃的《ther
love
bone》地下演出傳單,主唱的臉被紅墨水涂成十字架。
另一個吉他手邁克·麥克克瑞迪是唯一敢和林恩對視的人。他眼里泛著嗑藥后的迷離水光,黑色皮夾克敞著,露出里面印著激mi
hendrix吐舌頭的臟t恤。當林恩目光掃過他手腕上未拆的醫院住院手環時,他故意晃了晃手環,塑料條碼撞擊出挑釁的咔嗒聲。
鼓手戴伍·科魯森落在最后,眼神像受驚的流浪狗。他的馬丁靴鞋帶散著,走進辦公室時差點絆倒自己,鼓棒從背包側袋支棱出來,尖端沾著疑似嘔吐物的褐色結塊。
這他媽是來錄唱片還是來收容所領救濟餐的?
林恩狐疑的看了一眼西默爾‘你tm確定沒找錯人?’
西默爾微不可察點點頭。
林恩只好開口:“叫我link就行。聽說你們連鼓手的精神病例都要打包簽約?”
“杰克是我們的心臟,沒有他,這些吉他線只是他媽的電線噪音。”麥克克瑞迪攤攤手。
“我們是共進退的兄弟,少一個人就不是okie
blaylock。”艾迪·維達說道。
林恩心里翻了個白眼,說得倒是理直氣壯的。。。穆奇·布雷洛克樂意嗎?人家好好在新澤西籃網隊打著球,少了個神經病自己還不算人了?
“你們不是沒帶杰克來嗎?”紅辣椒也是華納旗下的樂隊,這位前鼓手林恩還是知道長相的。
“他還在醫院接受治療。。。戴伍是我們的預備鼓手。”麥克克瑞迪又晃了晃手里的塑料條碼。
天哪,殺了我吧!
“三個條件:換鼓手、尿檢干凈、離我的女藝人三米遠。”林恩冷冷說道。
“我們絕不接受這種羞辱式的監督!”
“切~女人只會影響我掃弦的速度!音樂才是唯一的誘惑。”
“你不能干涉我們的個人生活和隱私!”
“別吵!派個代表來和我談!艾迪,就你了。。。其他人先去錄音棚。西默爾,讓貝琪帶瑪利亞先去我家里的錄音室錄歌,這邊我今天要用。。。”林恩見又要吵成一團,挑了個看起來身上紋身最少、最正常的留下。
“ok,男孩們,跟我走。。。”西默爾帶著這幫人出去了。
“link,要不是杰克轉交給我de,我可能這輩子都會流連在圣地亞哥的酒吧和加油站。。。。”艾迪坐到沙發上沉重說道。
“我知道你很感激杰克,但他是個不穩定因素你承認吧”
“他因紅辣椒樂隊的好友兼隊友吉他手hillel
slovak吸毒過量去世而遭受巨大心理創傷,只是抑郁癥和焦慮癥而已。圣伊麗莎白醫院很快就會治好他!”艾迪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