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拿不出那么多錢。
施家是醫(yī)生世家,父母是高級醫(yī)師,年薪不菲,這些年漸漸漲至大幾十萬,但以前沒那么高。
平時還要開支衣食住行,供她讀書,供養(yǎng)老人,各種人情世故,一下子拿出八千萬現(xiàn)金,也是不可能的事。
她也不想再讓父母為她的事操心。
施詩道:“你能留在醫(yī)院,是我爸的關(guān)系。前幾年,你陪我出國留學,學費生活費不夠,也是我爸掏錢補的。這幾年,你吃穿住用,全是我們家開支。蕭肖,做人要懂得感恩。”
蕭肖哈哈冷笑,“我那恩師,說好的收我為上門女婿,卻又出爾反爾。你也是,跟我談了那么多年,不讓我碰不讓我睡,你他媽玩我呢?”
施詩沉默。
蕭肖張狂,“說話呀!啞巴了嗎?”
施詩低聲說:“三百萬,我只能拿出這么多,我把我名下的那套小房子賣了,把錢打給你。”
蕭肖冷哼,“三百萬?打發(fā)叫花子呢?我寶貴的青春只值三百萬?”
施詩艱難,“沒有我爸,你沒法留院,連出國留學的機會都沒有,人要學會知足。”
“你鐵了心不要我?要那個傻子?”
施詩聽得刺耳,“他是受傷了,不是傻子。”
蕭肖語氣越發(fā)尖酸,“怎么,說他傻,你心疼了?也是,哪怕他是個傻子,可是他家有錢,有花不完的錢,有錢有勢。好奇,傻子碰你,你讓碰嗎?傻子睡你,你讓睡嗎?他傻了,還會睡你嗎?估計連地方都找不到吧?哈哈哈哈,你寧愿守一輩子活寡,也不愿意嫁給我?你考慮清楚,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要我還是要傻子?”
施詩氣得臉都青了,用力掛斷電話。
蕭肖的信息很快跟過來:八千萬一分都不能少,否則你休想嫁給那個傻子!
施詩把他的號碼拉黑。
她緩了許久,才勉強恢復正常。
她返回顧楚帆的臥室。
沈天予已離開。
她走到顧楚帆床前,繼續(xù)幫他涂藥。
她小心地幫他脫掉身上的外套,胸膛上到處是猙獰的傷口。
她疼得心肝兒都在顫。
她用藥棉蘸了藥汁,小心翼翼地往他傷痕上涂。
顧楚帆這次沒喊疼,只是盯著她的臉出神。
輕柔地涂了幾下,察覺不對,施詩抬起頭,看向顧楚帆,“學長,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怎么不喊疼?”
顧楚帆仍舊用童真的聲音問:“誰欺負你了?”
施詩搖搖頭,“沒有。”
“誰?男的女的?我哥哥很厲害,我讓我哥哥去打他。”
施詩仍舊搖頭,沖他微微一笑,說:“我們繼續(xù)涂藥,讓傷口好得快一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