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眼睫微垂,指尖輕輕在掌心摩挲了一下。
再抬眼時,臉上已掛上恰到好處的,略帶羞澀的堅持。
她看向梁戩,聲音輕柔,且帶著安撫,“我是擔心住進去照顧不好你,反而給你增添麻煩,而且你現在還病著,我們……”
梁戩秒懂,“其實我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正常,難道說我要是一輩子恢復不到你們想要的狀態,那你就要一直和我分開住么?”
“阿戩,”梁維岳搶過話頭,“你腦袋里面還有瘀血,我和你媽每天都會因為這擔心你的身體。我覺得縈縈這樣考慮是好意,反正咱們家房間多,住在一個屋檐下你總歸是能天天見到她。”
梁戩因為父親的話皺了皺眉。
男人,難道只是用眼睛看一看就解決問題嗎?
可是父親都已經這么說了,而季縈又好不容易答應。
無奈之下,梁戩點點頭,把季縈的手握得更緊。
“我陪你回家收拾東西。”
季縈淺笑著,輕輕抽回手,動作自然卻帶著距離感。
“不用麻煩,我東西不多,下班后你在公寓樓下等我。”
梁戩被她話里的生分感扎得心頭微澀。
梁維岳卻笑道:“那今晚就設個家宴,正好把你二叔也叫回來,算是為你接風。”
聽到要見梁翊之,季縈眼睫倏然垂下,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復雜神色。
……
梁戩堅持要送季縈回公司,季縈不好拒絕,同他一起走了。
梁維岳坐進勞斯萊斯后座,臉色微沉。
助理察言觀色道:“對不起梁董,我不知道大公子怎么突然就來了。”
梁維岳閉著眼,語氣平靜:“是季縈叫他來的。”
助理頓時會意:“看來季小姐確實沒那個意思。其實要找樣貌相似的人并不難,要不要我再物色幾個更接近的?這次一定小心安排,絕不驚動夫人。”
梁維岳嘆了口氣,“庸脂俗粉,猶如隔靴搔癢。”
助理無言以對。
梁維岳想起什么,緩緩睜開眼,目光變得銳利。
“你說,老二到底有沒有查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