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率領闡教眾仙突如其來,且姿態高傲,言語間更是將截教與各方勢力都隱隱壓了一頭,頓時讓原本就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妖師府、巫神殿等人面露不虞,但懾于闡教威名和其實力,暫時沒有發作。
魔道眾人更是縮了縮脖子,巴不得他們打起來。李靖則連忙上前見禮,態度恭敬。
多寶道人面色不變,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稽首道:“原來是廣成子師兄與眾位師弟到了。”
“師兄言重了,除魔衛道,乃洪荒眾生之責,何分彼此正統與否?既然師兄到了,正好共商除魔大計。”
他這話不卑不亢,既點出闡教來得晚,又強調了共同責任,將主持大局的話頭輕輕帶過。
廣成子豈能聽不出,淡淡一笑:“師弟說的是。”
“既如此,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前去降魔吧。”
“至于如何行動,依我看,便由我玉虛門人布下兩儀微塵大陣,困住那魔物,再以番天印擊其要害,諸位從旁輔助即可,如此可確保萬無一失。”
他這話看似商量,實則直接下了定論,將主攻和頭功都攬到了闡教身上,讓其他勢力從旁輔助,儼然以領袖自居。
這下別說截教,就連妖師府和巫神殿都忍不住了。
金翅大鵬尖聲道:“廣成子道友好大的口氣!”
“那魔神煞氣滔天,豈是那么容易困住的?若是你闡教大陣困不住,反讓其走脫,釀成大禍,誰負責?”
一位大巫也悶聲道:“就是!論及近身搏殺,我巫族戰士無懼任何!當由我等正面沖殺,撕開其防御才對!”
廣成子眉頭微皺,似是不屑與這些披毛帶角、濕生卵化之輩爭論,目光看向多寶:“多寶師弟,你以為如何?”
多寶道人心中早有計較,平靜道:“廣成子師兄的兩儀微塵陣自是玄妙無窮,番天印亦是威力絕倫。”
“然此魔詭異,能吞噬能量增長自身,陣法之力恐被其利用。”
“且其核心那點寂滅魔種,需以至純之力凈化,番天印剛猛無儔,卻未必擅長此道。”
他頓了頓,繼續道:“依貧道之見,不若由肉身強橫者正面牽制,吸引其攻擊;再由擅長陣法之道者布陣隔絕其與外界煞氣聯系,延緩其恢復,最后集中力量,攻其一點,破開防御,由具備凈化之能的道友直搗核心,凈化魔種。”
“如此方是萬全之策。”
多寶這番安排,綜合考慮了各方特點,顯得更為公允合理,頓時得到了妖師府、巫神殿甚至部分散修的認同。
廣成子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多寶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赤精子在一旁冷聲道:“多寶師兄倒是安排得妥當,卻不知貴教那凈化之力,是否真能克制那寂滅魔種?”
“莫要關鍵時刻失了手,反害了眾人。”
碧霄頓時忍不住反駁道:“赤精子師兄放心!我姐妹的混元金斗最擅拿人落寶,消磨道行,瓊霄師姐更是新得秘法,專克邪祟,必不會誤事!總比某些只知道猛砸的印璽靠譜!”
“你!”赤精子大怒,卻被廣成子抬手制止。
廣成子深深看了多寶一眼,忽然笑道:“既然師弟已有定計,那便依師弟之言。”
“便讓我等看看,截教手段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神妙。”
他竟似暫時退讓,但其言語中的挑釁意味十足,顯然是想在實戰中看截教笑話,再顯闡教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