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鐵管都被張臨鈺帶走了,哪怕是最粗的一根有三毫米粗細,如果不是自己也要用,張臨鈺覺得這個其實就可以了。
但現在他選擇了里面最細的一根鐵管,大概只有兩毫米粗細,在水里簡單地做了一個密封性試驗,然后張臨鈺親手用酒精,把那根鐵管從內到外地仔仔細細清洗了很多遍。
不管是里面的一個小小鐵屑,還是管子的密封性出現問題,都足夠張二今天就到閻王爺那里報到。
當張臨鈺把一切都準備好,薛仁貴卻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說什么都不讓自家老爺給張二輸血。
“老爺,我年紀小,身子骨也不差,您抽我的給張二哥,千萬不能抽您自己的,不然我回去了沒臉見夫人,也沒臉見公子和小娘子!”
就連跟著來的看熱鬧的閻立德都阻攔,他也是才聽明白,張臨鈺居然準備把自己血輸給他的親兵。
張臨鈺語重心長地說道:“仁貴啊,抽血這個事情,我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楚,但你只需要明白,輸血不會讓我折壽,而且我沒準備多輸,只輸一點點。”
閻立德表情嚴肅:“允執(zhí),此事不妥,若是真的需要,晉州刺史就在大營外陪李公他們,找一些死囚還是很容易的!”
孫仲景開口道:“無妨,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心里有數,輸血這個事情很麻煩的,不是誰都可以給誰輸的,人與人之間的血液有很大差別,如果亂輸血,被輸血的人死得很快。”
張臨鈺解釋了半天,都不如老孫一句話管用。
然后薛仁貴和閻立德都安靜了下來,張臨鈺忽然覺得,老孫放個屁都比自己說話好使。
張臨鈺用酒精幫兩人的胳膊都消了毒,因為沒有橡膠管,他只能把兩人的胳膊調整好位置,用布條綁住張二的胳膊,然后自己攥緊拳頭,把鐵管輕輕插進小臂中一根血管中,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血液從鐵管中緩緩流出。
張臨鈺沖著老孫點了點頭,老孫捏著鐵管另一頭,插入張二手臂上鼓起的血管,剛剛插入的瞬間,老孫便又拔了出來。
老孫把鐵管也從張臨鈺的血管中拔出來,然后放進酒精里面再次消毒,然后眾人便開始觀察起了張二的狀態(tài),等過了兩盞茶時間,張臨鈺見張二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把脈的老孫也點了點頭,張臨鈺便是心中一喜,這家伙還有救!
張臨鈺把鐵管從酒精里面撈出來晾干后再次插進自己胳膊上的血管中,然后等血液流出以后,再由老孫把另一頭插進張二的血管中,然后解開張二胳膊上的布條。鐵管看不到里面血液的流淌情況,但張二這家伙現在的血壓明顯很低,如果有監(jiān)護儀,說不定早就開始報警了。
張臨鈺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正在往他的血管中緩緩流淌,老孫的手指一直搭在張二手腕上沒有離開,等老孫感受到張二的脈搏再次有力起來,臉上的表情一喜,一只手迅速拔掉兩人胳膊上的血管,再次丟進酒精之中。
薛仁貴連忙拿著干凈的布條上來幫張臨鈺包扎,眼神羨慕地看著躺在臺上的張二,不知道自己萬一有一天受傷了,自己老爺會不會也這樣救自己。
張臨鈺也沒敢說多輸一會,因為他擔心兩人的血型并不相同,而是因為他是o型血的原因,所以只要能讓這家伙不至于因為失血過多掛掉就夠了。
張二又不是秦瓊,只要能挺過來,他自己的骨髓會造血,頂多就是虛弱一段時間而已,過一個月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