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上午,不過剛剛過辰時,天空不過剛剛浮現一抹亮光。
春明門五扇大門全部洞開,大隊大隊的士兵整齊地走出,在城門兩側站定,一直蔓延到灞橋之上。
對于洛陽到長安這短短幾百里路如何行軍,才能在初七晚上抵達長安城外,莫說隊伍中的這些老將,哪怕對于那些校尉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但如果讓張臨鈺帶隊,他恐怕會選擇全軍全速行軍,到早了大不了在城外扎營,多住幾日不就好了。
而經歷了近一個月的懶散行軍,大軍迎來了久違的三更造飯,四更拔營,時間不過卯時一刻,大軍已經全部整軍完畢,所有將士臉上全是一片肅穆。
當大軍開始緩緩向灞橋行進,春明門中,李承乾身穿袞冕,玄色上衣搭配纁色下裳,衣身繡十二章紋,頭戴九旒白珠冕冠,小臉肅穆,身后則左側則是吳玄為首,然后是趙如,慕容云海,平日里難度一見的紫袍,這里有一長串。
而右邊則是公孫勝為首,身后是韓玄機,秦瓊等一眾身披戰甲的武將,張臨鈺對這種繁瑣的禮制簡直是無力吐槽,因為太激動了,他壓根沒怎么睡,所以整個人坐在馬上昏昏欲睡!
當然也可能是他不是主角的原因,這次他沒資格走在大軍最前方了,人家李弼穿著一身銹跡斑斑的鎧甲,手中拿著捷報,緩緩來到李承乾面前。
兩人一陣標準的問答過后,李承乾親自為李弼牽馬入城。
張臨鈺等人才能緩緩跟上,而且這次他前面多了好多將軍,春明門到朱雀門前,兩側皆有御林軍列陣,金吾衛擊鼓,眾將領身后便是頡利和一眾突厥將領的囚車,至于那些在突厥繳獲的值錢玩意,早就提前到了皇城。
到了朱雀門前的廣場,士兵們就可以停下了,接下來自然會有人安排他們,李星淵還沒瘋狂到把五萬多全副武裝的大軍放進皇城。
小白是匹很有靈性的戰馬,不用張臨鈺指揮,就跟著前方薛萬徹的新戰馬后邊,小白走得很穩,能讓自己的主人在它背上瞇著眼睛打瞌睡。
騎馬入了皇城,一路到了太廟,李星淵穿著他上朝的那身衣服,率領著宗室成員在太廟等著了,恰好醒來的張臨鈺在人群中還看到了自己好多的小姨子,小舅子,還有沖他眨眼睛的長樂。
“突厥百年為患,今一朝蕩平,以報列祖列宗……”
巴拉巴拉,張臨鈺感覺李弼念了將近兩刻鐘,但他只聽懂了這一句。
太廟前的大鼎熊熊燃燒,頡利等人就跪在青石板地面上,也不知道他們膝蓋涼不涼。
張臨鈺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他發現一直跟著囚車隊伍里的一輛馬車不見了!
他那會迷迷糊糊地在睡覺,壓根沒看到那輛馬車什么時候被人帶走的。
他撇了撇嘴,目光鄙夷地看向李星淵,結果李星淵恰好向他看來,張臨鈺連忙低下腦袋,這會不能囂張啊,還等著李星淵幫自己說話呢。
等到頡利等人被押走,李星淵便離開了,他還要去太極殿等待眾人覲見,張臨鈺忽然想起,哪怕是大乾也是有年假的,這個時候應該正是走街訪友,在家歡度新年的日子,結果因為大軍還朝,年假泡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罵娘。
把他們當后世的牛馬使喚呢,張臨鈺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李星淵有沒有給這些官員們發三倍俸祿,畢竟這家伙剛發了一筆大財!
當所有人來到太極殿前,百官魚貫而入,所有征戰將軍披甲入殿,而李星淵已經坐在了龍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