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淵覺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經快把自己燒著了,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圣旨。
“冊平遙縣主制……今特依典冊,封爾為平遙縣主,賜金章,玉印,彩帛百匹,食邑千戶……”
上面的字跡,與當年冊封自己為天策上將的字跡一般無二,依舊是那般蒼勁有力,只是與當初比起來,少了些許英雄氣。
李星淵看著平遙縣主四個大字,忽然想起什么,忽然悵然一笑,目光看向拉著李淵袖子嘀嘀咕咕的張云汐,瞬間柔和了下來,從內侍手中接過了那道李淵親擬的圣旨,卷好放進了自己懷中。
“父皇,玉璽不在孩兒身上,待明日孩兒加印過后,便昭告天下。”
李淵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低頭對一直扯自己袖子的張云汐笑道:“丫頭,怎么樣,外曾祖父給你的禮物喜歡不喜歡!哈哈,你可是我大唐,放心,老夫比你當皇帝當得久,只此一次,不過我們丫頭以后大了些,有了功勞,只要足夠大,你要把丫頭的封號提到郡主。
這也算是我這個老頭子最后動用一下皇帝的權利,好了,孩子們應該都餓了,傳膳吧,除了寧城,每人上來領一件禮物,今年都忙著大軍回朝的事情,過年的時候也沒給你們禮物,今天給你們補上!”
李瀟起身朝自己閨女招了招手,張云汐跑到母親身邊,張臨鈺也帶著兒子走出座位,四人在殿中恭恭敬敬地給李淵行大禮拜謝。
“謝過太上皇恩典!”
李淵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起來吧,跪來跪去的,老夫年紀大了,見不得這個,等老夫大行之后,你們再好好拜!”
殿中所有人起身,朝李淵施禮。
“兒臣祝父皇福壽延綿!”
“孫兒祝皇爺爺福壽延綿!”
等到張云汐開口了,小丫頭笑著說道:“重孫女祝曾外祖父,福祿雙全樂陶陶,壽比南山不老松!”
李淵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笑著沖張云汐招手道:“來來,丫頭說得好,以后老夫一定樂陶陶,為了多看見丫頭幾眼,也要多活幾年!”回到座位上的張臨鈺其實也有些意外,說實話這禮物確實有些大了,縣主啊,正二品的縣主,食邑千戶,自己這個當爹的勞心勞力,李星淵就給了個縣侯,自己閨女啥也不干,整天闖禍,卻混了個縣主封號。
要知道大唐第一位公主女兒有封號的,還是參與了神龍政變的太平公主,重新恢復了大唐國號,這才有此殊榮,除了這些,那就只有和親的宗室才有資格被破格賜予封號。
這面子就大到天上去了,而且說實話,如果是李星淵想辦這事,恐怕朝堂上會有很多人阻攔,哪怕老程等人都未必會支持,不是關系不夠,而是擔心他張家殊榮太過,真正地變成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結果。
但圣旨是李淵寫的,那就是兩碼事了,一個被自己兒子囚禁在深宮的太上皇,沒人會想嘗試一下撩撥一下李淵的胡須,老虎雖然年邁,但一樣可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