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焱魔君聞言,冷哼一聲,聲如金鐵交鳴:
“哼!多想便多想!你們難道不知俺修煉的《九陽焚天訣》?
那天陽果樹乃至陽至剛之寶,它若出世,俺是必來的!
俺還納悶?zāi)?,”他銅鈴般的眼睛轉(zhuǎn)向妖嬈女子,“尤其是你,阿修羅!你不去東路爭奪那柄‘蝕日魔劍’,跑來西路跟俺搶這天陽果作甚?”
阿修羅魔君慵懶地撩了一下發(fā)絲,聲音酥媚入骨,內(nèi)容卻帶著鋒芒:“金焱,話可不能這么說。誰規(guī)定體法雙修便不能覬覦天陽果了?其果淬體之效,對本君亦是至關(guān)重要。
“倒是七煞童子你……”她美眸流轉(zhuǎn),看向那陰鷙童子,“你練的《玄陰搜魂手》乃至陰至邪之功,與天陽果屬性相克,你來此,豈不是自尋煩惱?”
七煞童子發(fā)出幾聲尖細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嘿嘿,阿修羅,你懂什么?天道循環(huán),陰陽互補!本童子的玄陰之氣已修煉到極致,如今陰極化陽,已有反噬之兆,再無法平衡,便是生死道消之局!”
他此話一出,金焱、阿修羅、百竅三人臉上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心中急速盤算著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若童子所言非虛,那天陽果對他的吸引力,恐怕是生死攸關(guān),最為迫切。
七煞童子不理會他們的猜疑,反將矛頭指向百竅魔君:“胖狐貍,你最該去的是東路,爭奪那具‘古魔真軀’殘骸,跑來西路湊什么熱鬧?”
百竅魔君依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東路?競爭太激烈啦。六翼那家伙速度無雙,火蓮婆娘脾氣暴躁,我這把肥膘去了,怕是討不到好。中部就更別提了,惡圣和天都那兩個煞星,我可惹不起。思來想去,還是來西路碰碰運氣比較實在?!?/p>
這話頓時引來了其余三人不滿的目光,金焱魔君更是怒目而視,覺得被小覷了。
百竅魔君連忙擺手,解釋道:“三位莫惱,莫惱!在下絕無輕視之意!在金某看來,三位的神通,比之東路的六翼、火蓮,中部的惡圣、天都,那是只強不弱!只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我來此,與三位所求并不沖突。我不要那天陽果,我只要一節(jié)果樹的根須便可。”
“根須?”阿修羅魔君黛眉微蹙,“你要那東西作甚?莫非還想自行培育天陽果樹?簡直是癡人說夢?!?/p>
百竅魔君嘿嘿一笑:“阿修羅魔君說笑了,天陽果樹豈是能培育的?是我要煉制一味‘百劫涅槃丹’,丹方中恰巧需要一節(jié)天陽果樹的根須作為藥引罷了?!?/p>
一番言語交鋒后,艙內(nèi)暫時陷入了沉默。
四位魔君各懷鬼胎,心底都在反復掂量著對方話語中的虛實。
四位魔君間的沉默并未持續(xù)太久,他們面前那方氤氳著血氣的蓮花池泉,忽然起了變化。
池中原本只是緩緩涌動、并無具體形態(tài)的血色泉水,此刻竟開始凝聚、演化,漸漸浮現(xiàn)出一片模糊的、與外界迷亡礁海大致對應(yīng)的虛影。
無數(shù)細微的血色光點在虛影中閃爍明滅,大部分區(qū)域,血光熾盛,如同點點燃燒的火焰,代表著魔族攻勢占據(jù)上風,人族據(jù)點陷落。
這正是魔族用以監(jiān)控戰(zhàn)局的秘寶——“血蓮魔鏡”。
胖乎乎的百竅魔君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呵呵一笑:“果然不出所料,這第一輪試探性的攻擊,戰(zhàn)果頗豐。人族外圍據(jù)點損失慘重,看來中土那些家伙,還是老樣子,把四域的修士頂在前面當炮灰?!?/p>
他語氣輕松,仿佛在評論一場與己無關(guān)的游戲,“如此一來,正好。我們需得再加把勁,盡早逼得中土神域的精銳下場,他們動了,水渾了,才方便我們之后行事。”
這時,那面容陰鷙的七煞童子卻尖聲開口:“戰(zhàn)果雖不錯,但關(guān)鍵之處,尚有疏漏。你們看這幾處——”
他細瘦的手指虛點魔鏡幻影的幾個邊緣位置,那里血光黯淡,甚至有幾處幾乎熄滅。
端坐北位的金焱魔君聞言,赤眉一擰,不悅地哼了一聲,周身熱氣蒸騰:“七煞童子,你此言何意?是在指責本君調(diào)度不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