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那道干瘦的身影拐進一條小巷。
客棧內,收拾出來議事的一間屋子亮著燈,蕭柳欽幾人都在桌前。
后半夜,前去盯梢的人才回來。
一進門,他先將手繪的人像交給蕭柳欽。
“將軍,這是后廚那人去見的人,他們在屋里說了約莫一炷香,回來之后,那人藏了東西在房里,屬下留了人,伺機會將東西取來。”
只是草草幾筆,蕭柳欽卻瞬間認出了畫像上的人。
是郭子儀。
多半朱成縉也在這附近躲著,還不死心。
幾人稍稍商議,次日一早,周燼就大張旗鼓地帶人離開。
“放心吧,我的探子親眼看見的,錯不了,你們就等好消息。”
臨出門前,周燼故意用正常的聲音說著。
通往后廚的小門邊,一片灰色的衣角閃過。
沒多久,就有人找上了掌柜的。
“求求您了,就跟貴人說說,我這實在是不行了,我家中的情況您是知道的,老娘要喝藥,這都已經耽擱了幾日,再拖下去……”
這話不是胡諏的。
掌柜的對客棧內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一清二楚,也因此,他有些犯難。
“小齊,我讓人去給你老娘送藥,這樣總行吧?”
“掌柜的,她腦子不大清醒,若是旁人去,保不齊要出事的。”
齊其一臉為難。
畢竟不是小事,掌柜的一咬牙,還是沒忍住心軟。
“我去問問,成不成,還是要看貴人的意思。”
蕭柳欽他們來的第一天就說了,留下做事的都要久待,提前也給了走的時間,工錢是照給的。
當時齊其也沒吭聲,現在這讓人怎么開口?
事情卻出乎意料地順利。
蕭柳欽聽罷,只掃了掌柜的一眼,并無責備之意。
“既然有事,就讓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