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快!擔架!病人背部大面積嚴重燒傷,深度休克!”
“男童有煙霧吸入史,生命體征監測!”
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緊張的忙碌。
醫護人員迅速將商執聿和陸景軒分別安置在兩個移動擔架上。
陸恩儀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兒子蒼白的小臉上。
醫護人員為他戴上氧氣面罩。
她緊緊跟在擔架旁邊。
當醫護人員準備將兩個擔架都抬上救護車時,陸恩儀毫不猶豫地跟著就要上去。
就在這時,俞清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陸恩儀……”她看著陸恩儀,眼神慌亂,嘴唇哆嗦著,急切地解釋道,“火……火真的不是我放的,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陸恩儀目光冷冷地落在俞清禾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
“放手。”
俞清禾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俞清禾,是不是你放的,自有警察會調查。要不,我只信我的眼睛看到的結果。”
說完,轉身便登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內,空間狹小。
濃重的皮肉焦糊味,刺激著陸恩儀的每一根神經。
她坐在陸景軒的擔架旁,緊緊握著兒子冰涼的小手。
孩子的胸膛在氧氣面罩下平穩地起伏著。
她的視線,又不受控制地,飄向了另一側的擔架。
商執聿趴在擔架上,背部的慘狀讓她不敢細看。
醫護人員已經剪開了他被燒得焦黑黏連的襯衫,露出的背脊血肉模糊。
這個男人……這個在她六年婚姻里,始終隔著一層薄冰的男人,用這副血肉之軀,為她的兒子筑起了生命的屏障。
陸恩儀的心里又酸又澀,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感激嗎?
當然。
可在這感激之下,是無處發泄的憤怒和后怕。
如果不是俞清禾,她的兒子根本不會經歷這一切!
救護車一路呼嘯,很快便抵達了市中心醫院的急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