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懷恨在心,便用了這等下作手段企圖報復。
李知安閱罷信紙,將其放在燭火之上燒成灰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屑。
“看來相府的日子是過得太清閑了,竟讓這些人有這般閑心搬弄是非,既如此,我倒不妨大發(fā)慈悲,給她找些正事做做。”
春夏也得了暗閣的消息,江陌白還說她是吃干飯的,氣得她想跟江陌白打一架。
“小姐,不然我去相府給那兩個老不知恥的一點教訓。”
她能想到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好好收拾李仲嚴夫婦兩個,拳頭要落到他們身上才知道痛。
李知安擺手,語帶輕蔑:“你說得對,相府的下人不敢在外亂傳,若是傳了,那也一定是得了他們主子的授意。”
言外之意,根源都在于李仲嚴夫婦兩人,不過她也有了應對之策。
正好此前她雖當眾和李家口頭上斷了關系,但始終是沒有文書佐證。
若是借著這股東風逼著李仲嚴簽了這絕親文書,還省去了一番折騰。
沒過幾日,相府花廳內(nèi),李仲嚴正設宴款待南下后歸京的巡按御史劉永。
李仲嚴本意是想借機拉攏這位手握監(jiān)察大權的人物,若是能與他同謀,那便更好不過。
席間珍饈美饌,觥籌交錯,李仲嚴話語間極盡暗示拉攏之能事。
“劉大人南巡歸京,想必有諸多見聞,故而請大人來府上一敘,也是想聽聽大人的高見,為我等指點迷津。”
劉永面上帶著客套的笑,心中卻是對李仲嚴的算盤一清二楚。
他雖南下許久,前不久才初回京城,但朝中的局勢卻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李仲嚴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主。
“相國說笑了,下官不過一介巡按御史,哪里有什么高見,倒是相國大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乃是我大燕之棟梁啊。”
劉永這番話說得漂亮,既不顯得諂媚,又不至于讓李仲嚴下不來臺。
李仲嚴聞言,心中自是得意,卻仍保持著謙遜的姿態(tài):“劉大人過譽了,本相也不過略盡綿薄之力,為大安盡忠職守罷了。”
二人你來我往,看似相談甚歡,實則各懷心思。
聞言,李仲嚴臉色微變,這劉永倒是個心思活絡的,一番話說得甚是圓滑。
每每他想要切進正題,就會被劉永巧妙避開,從始至終面色平靜,言語溫和卻滴水不漏。
無論李仲嚴如何旁敲側擊,他總能輕巧地將話題引開,既不答應也不明確拒絕,滑不溜手。
縱使狡猾老練如李仲嚴,一時之間也竟毫無辦法,心中不免焦躁。
正待二人相談暫歇,氣氛微凝之時,忽聞一陣異域絲竹聲輕輕響起。
只見一群身著薄紗、身段婀娜的舞姬,如云朵般悠悠飄入花廳。
一曲西關驚鴻舞,配上舞姬們身姿輕盈,舞步款款,仿佛真的化作了驚鴻,在花廳之中翩翩起舞。
劉永目光微閃,他雖常年在外巡察,卻也見識過不少歌舞,但這西關驚鴻舞卻別具一格,別有一番韻味。
“聽聞西昭以舞會天下,這一曲西關驚鴻更是絕塵,今日親眼得見,全仰仗相國大人。”
李仲嚴一開始見劉永看得入神,心中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