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煙沒有回頭,但身后那人的輪廓,已清晰地映在她前方的金屬墻壁上。
“月見先生,真是無處不在。”她的語調(diào)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評論天氣。
“為了迎接林家的小姐,這點準備是必要的。”月見隼人向前走了兩步,皮鞋踩在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蘇擎?zhèn)ツ莻€廢物,應(yīng)該沒這個腦子。”
“他確實沒有。”蘇云煙緩緩轉(zhuǎn)身,正面著他,“但他有一張會泄露秘密的嘴。”
“原來如此。”月見隼人并不意外,“看來,我高估了他的忠誠,也低估了你的手段。”
他環(huán)顧這間狹小的密室,最后把注意力放在那臺加密終端上。“這臺機器,見證了林家最后的輝煌,也記錄了它覆滅的開端。你的父親,林驍,就是用它,發(fā)出了最后一封求救信。”
蘇云煙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可惜,信號被我們截獲了。”月見隼人慢條斯理地說,像一個展示戰(zhàn)利品的獵人,“他到死都以為,援軍就在路上。”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游戲需要一點彩頭,不是嗎?”月見隼人攤開手,“而且,很快就沒有保守秘密的必要了。你,這臺機器,還有林家最后的秘密,都將沉入馬里亞納海溝。”
話音剛落,整艘船體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不是引擎的正常轟鳴,而是一種沉重而突兀的轉(zhuǎn)向感。杯盤傾倒的破碎聲從遠處隱約傳來,伴隨著賓客們的驚呼。
蘇云煙扶住墻壁穩(wěn)住身形。“你控制了這艘船?”
“從你踏上‘月神號’的那一刻起。”月見隼人臉上浮現(xiàn)一抹殘酷的笑意,“現(xiàn)在,它正駛向預(yù)定的航線。船上的通訊、安保、航行系統(tǒng)……全部由我的人接管。沒有人能發(fā)出求救信號,也沒有人能離開。”
他像是在宣布一個既定的事實。
“江宸予呢?”蘇云煙問出了那個名字。
“你的丈夫?”月見隼人嗤笑一聲,“他或許很擅長在商場上翻云覆雨,但在這里,在這片大海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后手,他的保鏢,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被我們的人清理。”
蘇云煙沒有再說話。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尖在微型終端的側(cè)面輕輕劃過。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船艙的寧靜。
“嗡——嗡——”
紅色的警報燈在狹窄的通道里瘋狂閃爍,將兩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月見隼人的表情第一次變了。這不是他安排的警報。
“怎么回事?”他對著衣領(lǐng)上的通訊器低喝。
電流的雜音傳來,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