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郊外的安全屋里,施密特失神地重復著這句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
江宸予掛斷了和李夢瑤的通話,重新將目光投向這個已經崩潰的德國工程師。
“什么數據?”他的聲音聽不出溫度。
施密特身體一抖,眼神渙散。“我不知道……指令是加密的……我只是個執行者……一個管道……”
江宸予沒有再問。他轉身走出審訊室,對守在門口的“黎明”成員下令:“把他交給德國情報局,附上我們賬戶上的所有證據。”
“宸哥,我們截獲的數據包解開了。”耳麥里傳來情報員急促的聲音,“不是技術資料!里面全是……全是嫂子和家里小公主的監控記錄!”
江宸予的腳步猛地頓住。
“照片,視頻,還有詳細的作息時間表……精確到小公主每天喝幾次奶,幾點睡覺。那個目標接收賬戶,是‘深淵’一個頂級刺殺小組的聯絡點。”
江宸予轉過身,隔著單向玻璃,看著審訊室里那個面如死灰的施密特。
他眼中的平靜瞬間碎裂,被一種狂暴的殺意取代。
他再沒有看施密特一眼,大步走向停機坪,聲音通過加密頻道傳遍整個“黎明”網絡。
“‘ZETA計劃’所有情報分析,轉交‘天眼’處理。歐洲所有行動組成員,立刻進入最高戰備狀態。”
他登上飛機,艙門關閉的瞬間,他下達了最后一道命令。
“我現在,要回家。”
凌晨三點,專機在京郊的秘密機場落地。
江宸予一路闖進家門時,蘇云煙正抱著女兒,坐在嬰兒房的沙發上。
她沒有睡,屋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
“你回來了。”她看到他,聲音很輕,像怕驚醒懷里的孩子。
江宸予走到她面前,風塵仆仆,外套上還帶著柏林的寒氣。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蹲下身,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女兒蘇薪火溫熱的小臉。
他的指尖在輕微地顫抖。
蘇云煙的心猛地一沉,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宸予,出什么事了?”
江宸予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總是深邃沉靜的眸子里,此刻是一片猩紅。
“施密特要傳輸的最后一份數據,不是技術資料。”他的聲音很啞,“是薪火的日常活動記錄,是我們的家。”
蘇云煙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抱住女兒的手臂猛然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