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的玻璃冰冷,映不出蘇云煙的臉,只映出里面那個小小的、被白色床單和各種管線包裹的身體。
她的小公主,蘇薪火。
蘇云煙的手掌貼在玻璃上,一動不動。
她已經在這里站了六個小時。
身后的指揮中心入口,江宸予的聲音沒有停過,一道道指令通過加密線路傳向全球。
“納米比亞的監控等級提到最高,我需要知道那座礦里每一粒沙子的動向。”
“‘天眼’的算力全部轉向,給我模擬出這種生物粒子的所有可能解構方式。”
腳步聲急促。
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分析員沖到江宸予面前,聲音壓得變了調。
“宸哥,‘黎明’歐洲分部傳來緊急情報!”
江宸予轉過身。
“說。”
“‘深淵’組織一位核心級別的生化科學家,叛逃了。”
玻璃前的蘇云煙身體猛地一顫,她緩緩回頭,眼睛里布滿血絲。
分析員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叫艾倫·克拉克,‘黑色潮汐’項目的負責人之一。情報顯示,他帶走了……可能帶走了生物毒素的解藥配方。”
解藥。
這兩個字像一道微弱的電擊,穿透了蘇云煙麻木的神經。
她啞著嗓子開口:“他在哪?”
“南美,亞馬遜叢林。我們的線人最后一次發現他的蹤跡是在三天前。”分析員看向江宸予,“但‘深淵’的全球追殺令已經下了,他們的人,肯定也過去了。”
蘇云煙站直了身體,一步步走向江宸予。
“我去。”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兩塊石頭在摩擦。
江宸予看著她憔色的臉,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
“不,你留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守著女兒。我去。”
蘇云煙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不容置疑的決心,也有深藏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