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辦公區的晨光里,一道利落的身影踩著細高跟走過。
沈知意身著黑色收腰職業套裝,裙擺裁得筆直,剛及膝蓋;長發挽成低髻,耳后別著枚小巧的珍珠耳釘,襯得脖頸線條愈發修長;臉上是薄而精致的妝容,唇色是沉穩的豆沙紅,再不是往日里素面朝天的模樣。
“噔、噔、噔”,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像帶著節奏感的鼓點,讓原本低聲交談的員工瞬間收了聲,紛紛抬眼望去。
“沈總今天……跟以前不一樣了。”行政部的小周攥著文件夾,小聲跟同事嘀咕,“以前總穿休閑裝,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今天這氣場,跟電視劇里的職場御姐一模一樣!”
同事連連點頭,目光追著沈知意的背影:“聽說今天要處理沈萬山留下的人,看來是來真的了——這下那些混日子的該慌了?!?/p>
沈知意徑直走向行政部工位區,目光落在最角落的劉姐身上。
劉姐正趴在桌上刷短視頻,手機外放著喧鬧的背景音樂,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卻沒一份是整理好的;考勤機顯示她今天又遲到了半小時,桌上還放著沒喝完的奶茶,吸管斜斜地戳在杯蓋里。
“劉姐?!鄙蛑獾穆曇舨桓?,卻像帶著穿透力,瞬間壓過了手機的噪音。
劉姐手忙腳亂地按滅手機,抬頭時還帶著幾分敷衍的笑意:“沈總啊,您怎么過來了?是不是有什么行政文件要簽?”
“先聊聊你的工作?!鄙蛑鈱⒁环荽蛴『玫目记诒矸旁谒郎希讣鈩澾^“遲到12次、早退8次、曠工3次”的記錄,“行政部的考勤制度寫著‘月遲到超3次扣績效’,你這情況,該扣多少績效,不用我算吧?”
劉姐的笑容僵了,拿起考勤表翻了翻,語氣開始找補:“哎呀,最近家里孩子病了,天天跑醫院,才不小心遲到的,下次我肯定注意!”
“孩子病了,就能耽誤工作?”沈知意又遞過一份未完成工作清單,上面用紅筆圈著重點,“你負責的新員工社保申報,延誤了15天,導致3名員工無法正常參保,被社保局約談;上周要提交的行政費用報表,到現在還沒交——這些工作,跟孩子生病沒關系吧?”
劉姐的臉白了白,手指攥著桌角,還想辯解:“社保申報是系統出了問題,報表是我還在核對……”
“系統出問題?”沈知意從隨身的黑色文件夾里,抽出一張蓋著社保局公章的回執,“社保局說,是你沒按時提交材料,系統根本沒故障;至于報表,”她又拿出一份聊天記錄截圖,“財務組的小李三天前就跟你要,你說‘不急,下周再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核對’?”
劉姐看著回執和截圖,嘴唇動了動,沒再說話,眼里卻閃過一絲不服氣。
沈知意沒停,繼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是陸衍前幾天整理好的證據,上面有劉姐幫沈萬山偽造的行政費用報銷單,簽名和手印都清清楚楚,金額共計2。3萬元。
“還有這個?!鄙蛑鈱⑽募旁谒媲埃澳銕蜕蛉f山套取公司資金,報銷單上的‘辦公用品’,實際是他兒子的游戲裝備——這些,你怎么解釋?”
這句話像重錘,砸得劉姐瞬間垮了。她捂著臉,聲音帶著哭腔:“沈總,我錯了!我是被沈萬山逼的!他說我不幫他,就把我開除,我家里還有老人要養,孩子要交學費,我沒辦法啊……”
“被逼迫不是違法違規的理由?!鄙蛑獾恼Z氣沒松,卻也留了余地,“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但你必須今天之內辦理離職,把套取的2。3萬退回公司賬戶——這是我能給的最大寬容。”
劉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知道再爭也沒用,只能點頭:“我……我知道了,今天就辦離職。”
沈知意收起文件,轉身走向技術部——那里還有個更難啃的“硬骨頭”:老吳。
老吳是沈萬山的遠房表哥,在技術部待了五年,仗著這層關系,平日里橫行霸道:搶同事的項目功勞、故意拖延技術調試、還總說“沈知意一個小姑娘懂什么技術”。上周甚至藏起了智能家居項目的核心設計圖,導致生產線停工了整整四小時。
技術部的員工看到沈知意進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眼神里藏著期待——他們早就受夠了老吳的刁難,卻沒人敢出頭。
老吳正靠在椅背上蹺著二郎腿,跟人打電話,聲音故意放大:“那沈知意就是瞎指揮,一個剛畢業的丫頭片子,還想管技術?我看這項目早晚得黃!”
掛了電話,他看到沈知意,也沒起身,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沈總找我?有事快說,我還得調試設備呢?!?/p>
“調試設備?”沈知意走到會議桌前,打開投影儀,“先開個技術部臨時會議,十分鐘后全員到齊。”
她的語氣沒帶絲毫商量,轉身就走,高跟鞋的“噔噔”聲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老吳愣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