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境的霞光穿透云層,灑在逐漸修復的法則壁壘上,光紋流轉間帶著新生的暖意。子墨坐在希望之芽旁,指尖輕撫星核源晶,源晶的白光與嫩芽的綠意交織,將他肩頭的暗傷緩緩修復。織星捧著星圖紋坐在不遠處,星軌紋路在她掌心流轉,偶爾抬眼望向子墨,又慌忙低下頭,耳尖泛起淡淡的紅。
墨玄站在創世契約前,契約上“虛無之海深處,藏有寂滅本源”的字跡正散發著微光。他沉吟道:“影蝕族雖退,但煞神仍憑寂滅之心維系力量,若不找到寂滅本源徹底根除,終是心腹大患。”
了塵合十道:“虛無之海法則混亂,傳聞深處連星軌都無法觸及,貿然深入怕是兇險。”
若楠的云紋玉佩突然亮起,投射出虛無之海的虛影:“玉佩感知到本源的氣息在東南方三萬里外,那里有片‘無回霧海’,古籍記載霧海會吞噬靈識,連界域碎片都能消融。”
“吞噬靈識?那正好,老夫的葫蘆餓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云海后傳來,胡不歸扛著竹杖晃悠悠走出,葫蘆上還纏著片希望之芽的葉子,“睡了三天醒酒,正好趕上熱鬧,這‘無回霧海’老夫熟,當年還在里面撈過霧珠下酒呢。”
眾人眼前一亮,墨玄上前一步:“前輩去過無回霧海?”
“何止去過。”胡不歸往地上一坐,拔開塞子灌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滴在葫蘆上,竟泛起層淡金光暈,“那霧海底下壓著個老東西,跟寂滅本源是‘老鄰居’嘍。”
“老東西?”子墨抬頭,“是煞神的本源之力?”
胡不歸瞇眼笑:“算是吧,又不全是。那玩意兒叫‘寂源之核’,是寂滅之心的根,當年不知被誰釘在霧海底下,煞氣才溢出來養出了煞神。”他突然壓低聲音,湊到眾人面前,“說起來,釘它的那根‘鎮源釘’,還是老夫當年丟的竹杖尖子呢。”
眾人:“……”這老頭的話總是半真半假,卻又透著莫名的可信度。
織星的星圖紋突然閃爍,淡金紋路指向東南方:“星軌感應到無回霧海的方向有星力異常,像是……有人在攪動霧海。”
“肯定是影蝕族的殘黨,想搶先找到寂源之核。”墨玄當機立斷,“子墨、織星隨我去無回霧海,若楠、了塵留守云境,加固壁壘以防煞神反撲。”
“算老夫一個!”胡不歸猛地站起,葫蘆往腰間一塞,“那‘鎮源釘’是老夫的寶貝,可不能讓小耗子們撿了去。”
臨行前,織星將星圖紋拓印在子墨的劍鞘上:“無回霧海會擾亂感知,星軌能幫你定位方向。”她猶豫片刻,又把避水珠塞回他手心,“霧海里的水汽帶著煞氣,這個……還是你帶著。”
子墨握緊珠子,指尖觸到她殘留的溫度,低聲道:“你在霧海外接應,別靠近霧海核心。”
“嗯。”織星點頭,看著他轉身的背影,星圖紋的光芒悄悄亮了亮。
無回霧海比想象中更詭異,灰黑色的霧氣翻涌如活物,剛靠近就感覺靈識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胡不歸卻毫不在意,掏出個霧珠串成的項鏈掛在脖子上:“這是‘醒神珠’,戴著就不怕霧里的迷魂湯了。”他分給每人一顆,輪到子墨時特意多塞了一顆,擠眉弄眼,“給小姑娘留著,她在外頭也得防著點。”
深入霧海百里,霧氣中開始浮現扭曲的虛影——那是被吞噬的生靈殘念,有的哀嚎,有的嘶吼,不斷沖擊著眾人的心神。墨玄催動太初印,源點光流形成護罩隔絕虛影,卻見胡不歸揮著竹杖抽向虛影:“吵死了!再叫老夫把你們都泡成咸菜!”虛影竟真的被竹杖打散,化作點點霧氣消散。
“前輩的竹杖……”子墨驚訝道。
“哦,這叫‘破妄杖’,專打虛妄玩意兒。”胡不歸掂量著竹杖,“當年砍過心魔,敲過怨靈,好用得很。”
前行至霧海中心,一座巨大的黑色礁石島浮現,礁石上插著根銹跡斑斑的鐵棍,鐵棍周圍的霧氣最濃郁,隱約能看到影蝕族修士的身影在礁石上忙碌,似乎在試圖拔出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