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層深處的琥珀色能量突然泛起墨色漣漪,十二道青銅命盤從虛空中浮現,盤面紋路與墨玄太初印上的起源銘文形成詭異共鳴。子墨的混沌力紫霧中突然凝結出冰晶,每粒冰晶都倒映著某個界域的毀滅場景——星核域的恒星正在被無形力量啃噬,深海域的珊瑚礁化作白骨森林。
“熵源體突破封印了!”清硯的古卷無風自動,書頁上浮現出被血污浸染的預言,“它們是起源與虛空交媾的畸形子嗣,靠吞噬秩序為生!”
最先破土而出的熵源體形似融化的青銅傀儡,關節處流淌著暗紫色的熵火。它抬手凝聚出“熵蝕之環”,瞬間將阿鱗的水元護陣蒸發成虛無:“三百年前,你們的祖先用我們的命盤鑄造永夜鐘——現在,該用你們的本源償還了。”
凌霜的裂星炮剛對準熵源體,炮口綠光突然反噬,在她掌心炸開細小的時空裂縫。胡不歸的醒神霧凝成鎖鏈試圖困住熵源體,卻被熵火直接點燃,化作灰燼。玄燁長老的封源劍剛出鞘,劍身黑絲突然暴走,纏住了他的脖頸。
“它們在操控我們的武器!”墨玄的太初力凝成金盾,卻見盾面浮現出熵源體的倒影,“所有攻擊性力量都會被它們轉化為熵火!”
關鍵時刻,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從起源裂隙中踏出。她手持雙生鏡淵,鏡面上流轉著無數界域的殘影:“我是影狩·燭幽,時砂族最后的命盤守護者。”她將鏡子插入地面,鏡中倒影突然化作實體——竟是第一卷結尾的金色光芒所化的起源之靈。
“熵源體的弱點是雙生共鳴。”燭幽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用太初力點燃命盤,混沌力撕裂熵火核心——就像你們凈化母巢時那樣。”
第一重考驗:血契燃魂陣。
眾人被迫簽訂血契,將本源與熵源體綁定。胡不歸的葫蘆炸裂成碎片,每片碎片都映照著他內心的恐懼;阿鱗的水元護陣化作冰牢,將她困在深海域的永恒寒冬中。子墨的混沌力紫爪穿透熵源體,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開始熵蝕化。
“別被恐懼吞噬!”墨玄將太初力注入眾人命盤,“它們在吸食我們的負面情緒!”他咬破指尖,在熵源體額頭畫下凈化陣,“用雙力共鳴打破血契!”
當金紫光芒同時擊中熵源體,青銅命盤突然浮現出時砂族的古老銘文。清硯的古卷自動翻到新頁:“血契的弱點是集體意志——他們的恐懼,也是我們的武器。”
第二重考驗:鏡淵照魂幡。
十二面青銅鏡從地面升起,每面鏡子都映照出眾人最黑暗的記憶。凌霜的鏡子里,裂星炮化作母巢觸須刺穿自己;玄燁長老的鏡子中,封源劍斬殺了所有太初宗弟子。燭幽的雙生鏡突然碎裂,露出鏡中被封印的熵源體始祖。
“這些鏡子是熵源體的記憶碎片!”靈溪的玉佩泛起金光,“它們曾與太初宗簽訂血契,用自身命盤換取秩序能量。”她將血滴在鏡面上,“以清玄子之名,解除契約!”
鏡子應聲而碎,青銅碎片浮現出熵源體被太初宗封印的畫面。熵源體始祖的殘影突然跪下:“我們錯了,獨占起源的執念,才是最大的熵蝕。”
第三重考驗:熵火焚天域。
最終的戰場覆蓋整個起源層,地面浮現出復雜的熵蝕脈絡,將眾人與熵源體連接在一起。熵源體始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現在,你們看到的,是我們族群三百年的痛苦——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秩序撕裂之苦,卻還要維持萬界平衡。”
墨玄的太初印與子墨的混沌力突然產生共鳴,在熵火核心形成漩渦。他們腳下的脈絡開始重組,竟顯現出第一卷結尾那道金色光芒的軌跡。
“這是萬界起源的最初熵蝕紋路!”清玄子震驚道,“熵源族并非起源層的敵人,他們才是起源層的免疫系統——我們認知中的秩序,其實是他們創造的囚籠!”
熵源體始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沒錯。當第一批智慧生命出現時,我們用命盤陣將自己融入起源層,成為維持萬界熵值的活濾網。但母巢的侵蝕破壞了陣基,我們不得不吸收外界能量續命。”
墨玄將太初印按在熵火核心:“我們可以用雙力重塑陣基,但需要你們解除對起源層的獨占。”他看向子墨,“混沌力負責修補熵蝕裂隙,太初力穩定能量循環——就像凈化母巢時那樣。”
當金紫光芒注入熵火核心,熵源體的身體開始分解成暗紫色粒子,融入起源層。最后,熵源體始祖的聲音在眾人識海中響起:“記住,起源不是武器,而是需要平衡的生命。”
起源層恢復平靜的瞬間,太初殘劍的金色光芒暴漲,劍身浮現出完整的熵蝕銘文。清玄子顫抖著撫摸劍刃:“這是《太初典》的真意——原來,守護的最高境界,是與熵蝕共生。”
眾人離開起源層時,天空飄起暗紫色細雨。凌霜的裂星炮突然發出蜂鳴聲,炮口浮現出熵源體的紋路。子墨看著自己掌心的混沌力,發現紫霧中竟閃爍著一絲暗紫色微光。
“他們還在。”墨玄握緊太初印,“在起源層的每個角落,在我們的力量里——這,才是真正的平衡。”
(第二卷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