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站在衣柜前,指尖劃過掛著的幾件外袍,唯獨少了那件常穿的素色云錦袍。領口繡著的幾株清心草,是她親手挑的線,此刻卻連影子都沒見著。
“你看到我那件素色外袍了嗎?”她回頭問守在帳門口的小弟子,聲音輕緩,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就是領口繡著清心草,下擺有虎頭紋殘痕的那件。”
小弟子連忙搖頭,眼神有些慌亂:“回婉婉姑娘,沒、沒看到。早上我還瞧見它掛在帳外的晾衣繩上,后來我去幫溫大夫拿藥罐,回來就沒影了。”
南宮婉皺了皺眉,扶著小腹慢慢走出營帳。晨露剛散,地面還帶著濕意,她沿著晾衣繩走了一圈,繩子上空空蕩蕩,只有幾件弟子的粗布衣裳在風里晃。
“難道是被風吹走了?”她小聲嘀咕,腳步往蘇伶仃的營帳方向挪——昨天蘇伶仃說幫她洗衣服,說不定是拿回自己帳里洗了。
沒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的空地上,溫玉正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著散落的衣服。青衫的衣角沾了泥,手里還緊緊攥著個白瓷藥碗,碗沿沾著點褐色藥汁,顯然是之前送藥時沒放好。
而溫玉手邊,一件素色的云錦袍正攤在地上,衣擺處的泥漬格外扎眼,連領口的清心草紋樣上,都沾著幾片干枯的草葉。
那是她的外袍。
南宮婉的腳步頓住,慢慢走過去。溫玉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她,手里的衣服“啪嗒”掉在地上,臉色瞬間漲紅:“婉婉姑娘!”
“這是我的衣服?”南宮婉指著地上的素袍,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溫玉趕緊點頭,又慌忙搖頭,手忙腳亂地把外袍撿起來,遞到她面前:“是、是你的!我剛才送藥路過,不小心撞到了蘇姑娘帳外的洗衣盆,這衣服就掉出來了……你看這泥漬,根本沒洗過。”
南宮婉接過外袍,指尖觸到冰涼的布料,還有那硬邦邦的泥塊。她輕輕捻了捻泥漬,碎屑順著指縫往下掉,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鈍鈍地疼。
“蘇姑娘不是說,昨天幫我把衣服洗了嗎?”她抬頭看溫玉,眼神里沒了往日的溫和,多了幾分冷意。
溫玉的頭垂得更低,聲音帶著愧疚:“我、我昨天路過蘇姑娘的營帳,聽到她在里面自言自語。她說根本沒幫你洗衣服,還說……還說前天摔進溪水里是裝的,就是為了讓墨淵仙尊心疼她。我跟我哥說了,我哥讓我別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我就沒敢告訴你……”
“我知道了。”南宮婉打斷她,把外袍搭在手臂上,指尖輕輕按了按小腹——寶寶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輕輕踢了她一下,像是在安慰。
她沒再追問溫玉,也沒說別的,轉身就往蘇伶仃的營帳走。步伐比平時快了些,卻依舊穩當,只是握著外袍的手,指節悄悄泛了白。
蘇伶仃的營帳簾正半掩著,里面傳來輕微的繡花聲。南宮婉走到帳門口,剛要掀簾,蘇伶仃就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個繡了一半的荷包,看到她,臉上立刻堆起笑:“婉婉姑娘,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找你的外袍?”
她不等南宮婉說話,就主動上前,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外袍上,眼神閃了閃,隨即露出委屈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接:“哎呀,都怪我!昨天洗衣服時,不小心把你的衣服蹭到泥坑里了,本來想今天重新洗的,還沒來得及……婉婉姑娘,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去洗!”
“不用了。”南宮婉往后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剛從溪水里撈出來的石頭,“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以后不用麻煩蘇姑娘。”
蘇伶仃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看著南宮婉冰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解釋:“婉婉姑娘,你真的別誤會!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沒有故意弄臟你的衣服……”
“誤會與否,不重要。”南宮婉打斷她,語氣沒有絲毫松動,“以后我的事,就不勞蘇姑娘費心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蘇伶仃看著她的背影,知道這次南宮婉是真的生氣了,要是不找墨淵幫忙,以后再想靠近墨淵就難了。
她眼眶一紅,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轉身就往墨淵的營帳跑,邊跑邊喊:“仙尊!墨淵仙尊!你快出來!婉婉姑娘誤會我了!她以為我故意弄臟她的衣服,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南宮婉聽到身后的哭喊,腳步沒有停,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風拂過她的發梢,帶著營地的草木氣息,她扶著小腹,慢慢往自己的營帳走,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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