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阿骨的目光落在阿廝準庫勒桌上的那只盒子上,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猶如被烏云遮蔽的寒星。
他心中已然明了,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大網正緩緩收緊,有人妄圖將他徹底置于死地。
這盤精心布局的棋,想必已謀劃許久,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曾經,他一直篤定自己的府中清凈無虞,可如今看來,卻早已被敵人滲透得千瘡百孔,如同一只破了無數洞的篩子,毫無秘密可言。
當阿廝準庫勒將那些信件一一展示出來時,赫連阿骨心中涌起一陣絕望,他已不想再做任何辯駁。
那些往來的信件,如同鐵證一般,確鑿無疑地坐實了他通敵的罪名。
至于賣國之罪,那是他心中曾經的盤算——若能登上大王之位,便與各鄰國勾結,謀取更大的利益。
而其中與禹國的信件中,清晰地記載著,去年那場戰役,竟是他與禹國合謀挑起的。
禹國的太上皇在他的蠱惑下出兵,將薛家軍引入絕境,殘忍坑殺。
而在迦葉國這邊,他更是心狠手辣,將二王子曾經的狼薩軍送上前線,任其成為炮灰。
不僅如此,他們還達成了約定:若禹國失敗后,會將一成貢品作為報酬送給他。
而當他登上王位之時,禹國便會送上城池,讓他扶持禹國的幼皇登位。
赫連阿骨心中暗自思忖,這所謂的幼皇,只怕并非禹國的李清黎,而是鄔倩倩腹中那來歷不明的孽種。
然而,命運似乎總與他作對,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的野心都未能得逞。
這一世,因我與赫連望卿提前聯手,將他的陰謀粉碎,讓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待阿廝準庫勒將赫連阿骨通敵的罪證一一念完,赫連阿骨陷入了沉默。
他深知,此時無論說什么,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辯解。
阿廝準庫勒冷冷地看著赫連阿骨,語氣中透著一絲威嚴:“簽字畫押吧!”
赫連阿骨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任由衙役抬起他的手,將指紋按在了罪狀之上。
隨后,他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押往刑部大牢,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赫連阿骨被押走后,那遮擋的屏風也被緩緩撤去,接下來便是三司為他定罪的時刻。
死罪已是板上釘釘,然而,該用哪一種刑罰來懲治他,卻讓三司的官員們犯了難。
按照迦葉國的律法,弒君之罪,當施以抽腸之刑。
通敵之罪,則是凌遲之刑。
而殘害手足,情節嚴重者,需受刖刑,斷其雙足。
這三種刑罰,每一種都極為殘酷,三司的官員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抉擇。
這時,我向赫連望卿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赫連望卿心領神會,立即走到大堂中央,朗聲道:“其實,三罰一同執行也并非不可。”
阿廝準庫勒以及三司的官員們紛紛抬頭,目光落在赫連望卿身上,露出一絲驚訝。
赫連望卿接著說道:“首先,赫連阿骨殘害手足,為我們這些王子主持正義,理應先執行刖刑。
其次,他通敵叛國,犯下通敵之罪,再執行凌遲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