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嬤嬤輕輕牽起我的手,緩緩行至廊下,微微蹙起眉頭,神情凝重地開口說道:“太后殿下與邏盛貴妃向來交好,平日里逛御花園的時候,總會順道去探望她。
便是前些日子,老奴侍奉著太后殿下給貴妃送去親手做的甜點,途經御花園時,竟聽到幾名侍女在那兒竊竊私語嚼著舌根。”
我心中一緊,忙追問道:“桑嬤嬤,她們究竟說了些什么?”
桑嬤嬤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憤懣:“還能說什么呢?
唉,自然是在背地里挖苦皇后殿下。
她們說:‘皇后殿下縱然出身高貴,舉止端莊典雅又如何?
還不是沒過幾日便被陛下厭棄了。
陛下如今整日里就只愿意與那從百越國來的淑妃廝守在一起?!?/p>
另一個侍女還在一旁附和:‘那方淑妃生得傾國傾城,渾身透著勾人的媚態,哪里是皇后殿下能比得上的?
陛下自然就厭煩了皇后殿下,這陛下日日夜夜都歇在那皎陽殿,便是最好的證明啊?!?/p>
太后殿下聽到這些閑言碎語,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回宮后便怒沖沖地訓斥了陛下。
讓老奴意想不到的是,平日里一向乖巧聽話對太后殿下恭順有加的陛下,竟會對著太后殿下出言頂撞。
這一來,太后殿下當夜便氣得病倒了。
從那以后,陛下便再未來探望過太后殿下。
太后殿下每日以淚洗面,常常拉著老奴問,究竟是何緣故,讓陛下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說罷,桑嬤嬤輕輕抬起衣袖,緩緩拭去眼角的淚水,那微微顫抖的動作中,滿是對母后的心疼之色。
如今黎兒的性情大變,實在是透露著太多的古怪。
可我為他仔細診脈,卻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拜別了桑嬤嬤,我便出宮前往藍府。
藍相夷似乎早已料到我會前來,早早地便在那精致的涼亭中備好了香茗與精致的茶點,靜靜等候著。
我微微挑眉,眼中滿是訝異。
“相夷,你怎知我會來?”
他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我猜你入宮之后定會來找我,便吩咐庖廚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甜點?!?/p>
我微微蹙起眉頭,心中的疑慮再次涌上心頭,開口問道:“相夷,你也察覺到陛下的不對勁了?”
藍相夷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神色從容地說道:“陛下在朝堂之上倒也并無異樣。
只是當禮部提及太后大壽將至,詢問陛下該如何操辦時,我在陛下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耐之色。
由此便猜到后宮之中必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滿眼欽佩的看著他說道:“相夷啊,你怎生得如此聰慧,世間之事竟沒有能瞞得過你的?!?/p>
他抬起手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頂,寵溺的說道:“阿婉,你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微微垂下眼眸,失落的說道:“我偷偷為陛下把過脈,一切并無異常,可他性情突變,讓我覺得此事絕非表面這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