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錢沫沫深知,若稍有不慎,便生出諸多變故。
于是,她果斷地催促知州,即刻提審那些被擒獲的犯人,一刻也不容耽擱。
盜糧的賊子們猶如甕中之鱉,在作案當場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鐵證如山,面對這確鑿的事實,他們縱使有萬般狡辯之心,也已無處遁形,根本無法抵賴。
知州見狀,有條不紊地安排,先將那三十人,以十人一組,依次提審,望能從他們口中一點點揭開這起驚天盜糧案的神秘面紗。
在這三十人之中,最先提審的便是十位淘沙官。
而這十人當中,便有那位辭去糧倉守軍差事的淘沙官。
公堂之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知州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猛地一拍驚堂木,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寂靜,在空蕩蕩的大堂內(nèi)回蕩,震得堂下犯人心頭發(fā)顫。
隨后,他威嚴地開口問道:“堂下何人,速速自報姓名!”
那群淘沙官們聽聞,嚇得渾身一顫,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
其中一人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恭敬又惶恐地回道:“草民名叫張三,乃是信州城外張家村人士?!?/p>
他低著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張三,你究竟因何緣故,被糧倉的守軍所擒?”
張三的聲音愈發(fā)顫抖,瑟瑟發(fā)抖的答道:“回,回大人的話。草民是因為偷糧,才被擒獲的。”
知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語氣愈發(fā)嚴厲:“你為何要偷糧?
又是誰指使你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說清楚!”
“諾?!?/p>
張三應(yīng)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開始緩緩講述。
“事情是這樣的,草民原本是糧倉的守軍。
前年的時候,那穆元抓到了草民的一個把柄。
他知曉家父曾是淘沙官,便以此為要挾,逼迫草民為他挖掘偷糧的地道。”
這時,知州不禁追問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把柄,竟能威脅你做出這等殺頭的勾當?”
張三的臉瞬間扭曲起來,五官都擠在了一起,他低下頭,臉上滿是羞愧之色,囁嚅著說:“是,是草民翻墻與隔壁家的劉娘子茍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