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仵作那一聲驚呼猶如炸雷一般響起,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大人們紛紛伸長脖頸,順著劉仵作所指的地方望去。
言閣老因距離較近,那股子刺鼻的腥臭之氣瞬間撲面而來,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劉仵作,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的問道:“這究竟是何物?”
此時的劉仵作,仿佛中了邪一般,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震驚之中,他的眼神呆滯,對言閣老的詢問充耳不聞。
言閣老見劉仵作毫無反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將目光轉向了我,神情嚴肅的緩緩開口問道:“顧寧長公主殿下,還請您明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迎著言閣老那充滿期待與疑惑的目光,眉頭緊緊蹙起,雙唇用力抿著,而雙眼之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匪夷所思之情。
言閣老見我沒有立即回應,以為我沒有聽見,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又將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語氣中多了幾分急切之色。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緩緩開口道:“這黃色的液體,乃是南詔王的血液。本宮曾見過類似的毒,只是至今仍不知曉其名罷了。”
言閣老聽聞此言,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殿下,您是從何處得知這種毒的呢?”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三個字:“迦葉國。”
言閣老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便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難不成是迦葉國要謀害大王?他們為何要這般所為?”
我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此毒本宮雖在迦葉國見過,但它并非源自迦葉國。
半年之前,本宮北上前往迦葉國迎父皇歸國,途中偶然遇到了一個被此毒殘害的幼子。
那幼子的血液,與南詔王的如出一轍,皆是黃色的粘稠狀,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
那幼子的父親苦苦哀求本宮施救,可本宮面對此毒卻束手無策,只因這毒太過奇特,本宮從未見過,就連本宮師父的無數古籍之中,也未曾有過絲毫記載。
那幼子從中毒到死亡,不到半日的時間,如此短暫的時間,根本來不及給本宮研究解藥的機會。
而這毒究竟從何而來,那幼子又為何會中毒,這一切都成了本宮心中的一個心結。”
說到這里,我微微頓了頓,定了定心神接著說道:“于是,本宮便下定決心,徹查那幼子中毒事件。
本宮走訪了那幼子家的左鄰右舍,還有他在學堂的同窗好友,甚至一路打聽他當日的行蹤,何時在何地做了何事。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本宮探聽到那幼子所居之地與書院之間,住著一戶雅幡人家。
那院落是一名獨居的雅幡娘子所有,據鄰里所言那娘子很是心善,并且做的一手好菜,而她常常會做些雅幡特色的糕點,贈與散學的學子們。
而那幼子,便是這樣與那雅幡娘子相識的。
據那日目擊的鄰里所言,幼子回家之前,只見過那雅幡娘子一人,并且還在路上邊走邊吃著她所贈的糕點。
本宮當即詢問,除了那幼子之外,其他的學子情況如何。
雅幡娘子的鄰里說,那日只見到了那幼子一人,并無其他學子與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