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江上空,大戰已臻白熱化。
赤蛟級主炮“裂空玄炮”的怒吼與驕陽巨艦慘綠光束的對撞,如同天神震怒,每一次轟鳴都讓夜空為之失色。
青鸞級戰艦化作青色閃電,在槍林彈雨中穿梭,連環靈弩潑灑出的死亡之雨精準點殺著敵艦的薄弱環節。
龐大的玄龜艦群結成移動堡壘,磐石光罩連成一片,頑強抵御著四面八方的沖擊。接舷戰的區域更是血肉橫飛,怒吼、慘叫、兵刃碰撞聲與爆炸聲交織成一曲殘酷的戰爭交響。
在這片恢弘而慘烈的畫卷后方,卻有一艘戰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它正是一級玄龜艦“紅果號”。
它沒有被納入那覆蓋整個主力艦隊、神妙無比的“心念協同陣網”,并非被遺忘,而是其基礎配置和運輸艦的定位,在這場級別的決戰中,實在難以起到關鍵作用,如同巨人身旁的孩童,只能遠遠觀望。
艦上,將士們正在忙著為受傷的同伴包扎療傷。他們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不約而同地望向遠方那片被各色能量光芒照得如同白晝的空域,眼中充滿了渴望與遺憾。
身為軍人,無法參與這等規模的大戰,無疑是最大的憾事。
許多人沒有注意到,腳下這艘紅果艦,航向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它從艦隊最后方的安全區,緩緩向右后方偏移,然后,在一個看似順理成章的迂回機動中,悄悄掉轉了船頭,朝著戰場的外側,也就是敵方艦隊的右翼方向駛去。
正在幫助一名傷員固定手臂的王進,眉頭忽然一皺。
他洞幽境的神念始終保持著對周圍的感知,此刻清晰地察覺到艦艇航行方向的細微變化以及動力爐輸出的悄然提升。
這不是后方的航線!
他立刻起身,目光掃過甲板,很快找到了正坐在一堆纜繩上休息、臉色依舊有些發黑的梁遠尚。
“梁都尉,”王進化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戰艦航向有變,正在脫離后方區域,向敵艦右翼方向移動。”
梁遠尚原本因戰事稍緩的臉色驟然繃緊!
他猛地站起,甚至來不及對王進說什么,周身元力微涌,身形如一道離弦之箭,直射艦橋方向,只留下一句壓抑著滔天怒火的低吼在風中消散:“聶朵朵!你好大的膽子!”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正當王進心中疑慮愈深之時,聶朵朵的聲音通過艦內傳訊法陣響起,清晰地傳遍甲板:“請趙乾坤總教習、雷豹助理、王進隊長,即刻來艦長室議事。”
王進心中一動,與聞聲走來的趙乾坤、雷豹對視一眼,三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疑惑。
他們快步走向艦橋,王進能清晰地感知到,紅果艦的速度正在進一步加快,船體破開風浪的呼嘯聲變得更加尖銳。
推開艦長室的門,只見聶朵朵正站在戰術星圖前,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心虛,反而洋溢著一種近乎興奮的笑容,眼眸亮得驚人。梁遠尚則黑著一張臉,抱臂靠在角落的艙壁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諸位來得正好!”聶朵朵熱情地招呼,仿佛即將開始的不是一場軍事會議,而是一場有趣的游戲,“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前方大戰正酣,功勛就在眼前。我就想問一句,諸位想不想親手殺敵,立下實實在在的戰功?”
趙乾坤雖不明所以,但軍人本性讓他朗聲笑道:“聶艦長說笑了,殺敵立功,自是吾輩所求!”
“好!”聶朵朵的笑容更加燦爛,“那我這有個法子,或許能讓我們這艘小小的紅果號,在這場大戰中啃下一塊肥肉,就看諸位敢不敢干了!”
趙乾坤濃眉一挑:“哦?小艦長有何妙計,不妨說來聽聽。”若是平時,有人敢叫她“小艦長”,聶朵朵早就跳起來了,但此刻她心情極佳,暫且忍了。
聶朵朵走到星圖前,手指點向敵方艦隊的右翼:“諸位請看,現在戰場焦點完全被我方左翼的突擊艦隊和正面的主力交鋒吸引,敵軍右翼為了維持陣型,必然相對空虛,警惕性也會降到最低。若是此時,有一支奇兵從其右翼薄弱處突然殺入,進行接舷近戰,你們說,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梁遠尚終于忍不住,悶聲打斷:“艦長!我們只是最基礎的玄龜艦,沒有青鸞級的速度和突擊火力,更沒有赤蛟級的防御和主炮,拿什么突入?就算僥幸靠近,又如何撕開敵艦防御?”
聶朵朵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問,胸有成竹地道:“我們不求突擊多遠,也不求炮戰對轟。我們就打接舷戰!梁都尉,你看看我們船上有什么?有你這位兵主之道的鋒銳境巔峰高手!有趙總教習這位身經百戰的重岳境強者!有雷助理這等悍將!還有數百名經驗豐富的將士和雛鷹營的三百多名天才學員!這股力量凝聚起來,突襲一兩艘落單或受傷的敵方護衛艦,進行接舷白刃戰,難道沒有勝算嗎?”
她這么一數,趙乾坤和雷豹的眼神都微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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