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營的食堂很大,氣氛卻比宿舍更壓抑。
這里沒有人喧嘩,只有金屬餐盤碰撞的輕響和壓低了的交談聲。
新人們三五成群,涇渭分明地占據著各自地盤,警惕地打量著每一個“非我族類”。
陶然端著餐盤,里面是幾塊高能量合成肉塊和一管營養膏。
他掃視一圈,發現大部分空位都集中在幾個不好惹的團體旁邊。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鄉巴佬’嗎?怎么,找不到地方吃飯了?”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魏哲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長桌的主位,他周圍的幾個跟班立刻發出一陣哄笑。
他們故意將桌邊的幾個空位用背包占住,擺明了不讓陶然靠近。
陶然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徑直走向一個偏僻的角落。
“沒聽見我們哲哥跟你說話嗎?耳朵聾了?”一個黃毛跟班端著餐盤站起來,擋在陶然的必經之路上。
陶然停下腳步,看著他,平靜地問:“有事?”
“沒什么大事,”黃毛一臉痞笑,“就是想告訴你,這里是京都,吃飯的桌子也分等級。你這種人,就該站著吃,或者……蹲在地上吃!”
話音剛落,他腳下一動,朝著陶然的腳踝踢去,同時肩膀沉下,撞向陶然手里的餐盤。
這是羞辱人的老套路,既能讓對方摔倒,又能把責任推到“不小心”上。
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的瞬間,陶然心念微動,《冰心訣》運轉,一股冰寒之力流轉到腳底。
極寒之氣瞬間在他腳下的地面上凝結成一層肉眼難辨的薄霜。
“哎呀!”
黃毛的腳還沒踢到陶然,前沖的身體卻腳下一滑,重心瞬間失控。
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整個人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向前滑倒。
手中的餐盤脫手而出,里面的食物殘渣和湯汁劃出一道拋物線,“啪”地一下,全都糊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整個角落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陶然端著自己的餐盤,安然無恙地從他身邊走過,聲音不大不小,清晰地傳遍整個角落:“地上滑,小心點。”
黃毛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混著食物殘渣,狼狽不堪,惱羞成怒地就要再次動手。
“廢物,滾回來!”魏哲冷喝一聲。
黃毛不甘地瞪了陶然一眼,灰溜溜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