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
這兩個字猶如兩座無形的大山,轟然壓在房間里每個人的心頭。
“完了完了完了……”
阿空抱著自己的腦袋,把頭發抓得像個雞窩,“兩天后那個叫‘牧羊人’的大魔王就要來了?老板,咱們快跑吧!憑我的能力,咱們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們!”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帶著最后的希望,“對吧?”
和阿空的恐懼不同,狼月此刻心中翻涌的是徹底的崩塌與茫然。
她死死地盯著拓跋宏,那個在她記憶里總是沉默寡言,卻永遠像山一樣可靠的王叔。
從小到大,父王都教導她,在古狼國,除了王室血脈,最值得信任的,就是鎮守北疆的拓跋家。
可現在,這座山,卻是敵國三十年前就插下的一根釘子。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終于還是沒忍住,聲音帶著哭腔:“王叔……為什么?我父王他……我們王室……從未虧待過你拓跋家啊!”
拓跋宏那張如同花崗巖雕刻的臉上,線條繃得緊緊的。
他沒有去看狼月,目光依舊鎖定在陶然身上,聲音卻像是從胸膛里擠出來的,低沉而沙啞。
“有些債,不得不還。有些選擇,比王權和家族更大。”
他沒有解釋,更像是在對自己三十年的生涯做一個交代。
狼月慘然一笑,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一旦始祖祭壇的儀式完成,我父王會死,整個古狼國都會變成人間地獄。到時候,哪里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阿空頓時蔫了,他知道公主殿下說的是事實。
拓跋宏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也滿是化不開的憂慮。
“公主殿下說得沒錯。‘牧羊人’在神啟會內部地位極高,手段通天。我們就算逃了,他也遲早會找上門。更何況,我的三十萬鎮北軍,我的袍澤,我的故土……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他看向陶然,這位執掌大軍的鎮北王,此刻竟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
所有人都心亂如麻,只有陶然,仿佛置身事外。
他沒有理會眾人的恐慌,反而慢條斯理地走回桌邊,拿起那份地圖,手指在上面輕輕劃過,目光從“嘯月殿”移到血紅色的“始祖祭壇”,最后停留在城外鎮北軍可能集結的方位。
“王爺。”陶然忽然開口。
“你說。”拓跋宏立刻應道。
“天狼城的防御體系,能源核心在哪?”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問這個?
拓跋宏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回答:“在城主府地下三百米,由蒼狼王最精銳的親衛看守。那里是整個天狼城的心臟,戒備森嚴,就算是七品宗師也別想輕易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