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的過程遠比葉凡想象中更令人窒息。墨菲斯選擇的路線迂回曲折,穿行在廢棄管道、半坍塌的古老墓穴以及充滿腐蝕性工業廢液的危險區域。無處不在的“清掃者”傀儡的探照燈光束,如同死神的視線,不時從管道口上方掃過??諝庵袕浡鴥艋囂赜械?、帶著檀香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氣味,顯然凈教正在不惜成本地布設大型偵測網絡。
“獵犬鼻子靈,但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墨菲斯在一處滴著粘稠液體的管道拐角停下,示意葉凡收斂氣息,“他認定我們會往污穢氣息最濃郁、最混亂的核心區跑,所以我們偏要反其道而行,貼近他們設立的臨時凈化哨站?!?/p>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葉凡覺得這理論在沃里克那種瘋子面前不一定管用。但他沒有選擇,只能緊緊跟著墨菲斯,將【百穢隱匿膏】的效果催發到極致,同時努力壓制體內因靠近凈化法陣而微微躁動的幽冥穢源道基。
就在他們悄無聲息地繞過第三處凈化哨站,即將進入一片相對安全的廢棄排水主管道時,墨菲斯突然猛地伸手攔住了葉凡。
“不對?!蹦扑沟穆曇魤旱脴O低,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前方看似平靜的通道,“太‘干凈’了?!?/p>
葉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通道內確實異常“干凈”,連常見的污垢和積水都很少,空氣中也幾乎沒有下水道應有的異味,反而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類似于薄荷的清新氣息。
“是‘清道夫’小隊專門清理過的痕跡,”墨菲斯冷笑,“專門為我們準備的歡迎儀式。伊莎貝拉的人,看來比沃里克更懂釣魚?!?/p>
他閉上眼睛,指尖在空中虛劃,一道幾乎不可見的污穢波紋擴散開來。波紋觸及通道某處時,如同石子投入平靜湖面,蕩漾起一圈細微的能量漣漪,數個隱蔽的觸發式禁錮法陣和一道強效凈化光網的輪廓一閃而逝。
“手法很精妙,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蹦扑乖u價道,語氣卻帶著嘲諷,“可惜,過于追求‘潔凈’,反而成了最顯眼的破綻?!?/p>
“繞過去?”葉凡提議。
“不,”墨菲斯眼中閃過一絲惡劣的光芒,“他們準備了‘大餐’,我們不享用一下,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他示意葉凡后退幾步,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由不知名黑色骨頭雕刻成的口哨。他沒有吹響,而是將口哨對準通道深處,輕輕一彈。
嗡——
一股無聲的、針對靈魂層面的尖嘯瞬間爆發,如同利刺般扎向通道深處!
“呃啊!”
幾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從通道兩側的隱蔽處傳來,禁錮法陣的光芒劇烈閃爍了幾下,隨即熄滅。顯然,埋伏者的精神受到了重創。
“走!”墨菲斯低喝一聲,身形如電射出,并非向前,而是猛地撞向了側面一處看似堅實的、布滿苔蘚的墻壁!
葉凡緊隨其后。在接觸墻壁的瞬間,他感覺到墨菲斯袖中滑出那枚得自拍賣會的烏鴉金屬片,在墻壁上輕輕一按。墻壁如同水波般蕩漾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