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地下暗河與熔爐之影（第1頁）

地下河水湍急，帶著刺鼻的硫磺味和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殘渣氣息，奔流向未知的黑暗。葉凡和墨菲斯懸掛在傾倒平臺上方潮濕的巖壁上，審視著眼前的處境。

“逆流而上。”墨菲斯很快做出了判斷，他指向河水奔涌而來的方向，“能量殘渣的濃度在那邊更高，而且水汽中帶著熔爐特有的灼熱感。核心區域很可能在上游。”

葉凡表示同意。順流而下看似輕松，但很可能只是遠離核心，進入更荒蕪的外圍區域，與他們此行的目標背道而馳。

兩人如同壁虎般在濕滑的巖壁上攀爬，逆著水流的方向前進。巖壁陡峭，布滿了青苔和滑膩的菌類，但對于修為恢復至巔峰的他們來說，并非難事。穢源珠也乖巧地吸附在葉凡背上，觸須緊貼，減少阻力。

越是向上游，河水的溫度明顯升高，水汽中蘊含的微弱能量粒子也越發活躍。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種混合了硫磺、熔融金屬和臭氧的復雜氣味。地下河道的空間也逐漸變得開闊，兩側巖壁上開始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以及一些嵌入巖壁、已經熄滅或是僅存微弱光芒的古老燈盞。

“我們可能正在接近熔爐主體結構的基底部分。”墨菲斯傳音道，語氣中帶著警惕。

突然，前方傳來了不同于河水奔流的轟鳴聲，那是一種更加低沉、更加規律、仿佛巨大心臟搏動般的震動。伴隨著震動，整個河道都似乎在微微顫抖。

他們加快速度，攀過一處突出的巖脊，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前方不再是無盡的黑暗河道，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空腔。空腔的穹頂高不見頂，隱沒在黑暗中。而最令人震撼的，是空腔中央那龐大得超乎想象的物體——

那是一個巨大的、倒懸著的、如同山岳般的金屬結構。它的底部深深刺入他們腳下的巖層，而它的上半部分則向上延伸，沒入穹頂的黑暗。無數粗大的能量管道、符文鎖鏈和金屬支架如同血管和神經網絡般，從這個倒懸金屬結構的表面延伸出來，連接著空腔的四壁，或者直接插入下方的地下河以及更深處。

這個倒懸的金屬結構表面布滿了斑駁的銹跡和灼燒的痕跡，但依然能感受到其蘊含的恐怖能量和古老的威嚴。它通體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如同一個沉睡的巨獸，那低沉規律的心跳聲，正是從它內部傳來。

“這……這就是熔爐的本體？”葉凡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迫感。與這個龐然大物相比，他們之前經過的能量管道、凋零池、甚至那個能量湖，都像是它身上微不足道的毛細血管和附屬器官。

“或者說是熔爐的核心引擎之一。”墨菲斯的聲音也帶著震撼，“我們可能繞到了它的底部。看那里——”

順著墨菲斯所指的方向，葉凡看到在倒懸熔爐結構的最底端，也就是最靠近他們頭頂巖層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暗紅色能量漩渦。漩渦中心深邃無比，仿佛連接著另一個空間。無數被熔煉、提純后的精純能量，正如同百川歸海般，從連接在熔爐結構上的各處管道匯入這個漩渦，又被它吞噬、輸送往未知的上方。

而他們腳下的地下河，在這里也變得不同。河水不再是單純的渾濁，而是泛著詭異的五彩光澤，水面上漂浮著絲絲縷縷未能完全消散的能量流。顯然，這條河也承載了一部分熔爐排放的、經過初步冷卻或稀釋的能量廢水。

“核心熔煉池的能量，很可能就是通過那個漩渦輸送到熔爐上層，進行最后的‘契約統合’。”葉凡分析道，“我們必須想辦法上去，靠近那個漩渦，或者找到通往熔爐上層的路徑。”

然而，如何上去成了一個難題。那倒懸的熔爐結構距離他們所在的巖壁有相當一段距離，中間是深不見底、能量紊亂的虛空。直接飛過去，且不說能否抵抗那漩渦的吸力和周圍混亂的能量場，光是暴露的風險就極大。

就在他們苦思對策之時，穢源珠再次躁動起來。它傳遞出一股強烈的意念，指向下方那泛著五彩光澤的地下河。

“球仔，你是說……從水里過去？”葉凡疑惑。那河水的能量雖然被稀釋，但性質復雜混亂，直接接觸絕非好事。

穢源珠卻傳遞來一個肯定的信息，并表示它可以嘗試引導和同化一部分河水中的能量，制造一個臨時的“保護性通道”或者“能量潛航器”。

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再次相信這個時而靠譜時而出幺蛾子的伙伴。葉凡和墨菲斯小心翼翼地潛入水中。河水觸體冰涼，但立刻就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多種異種能量試圖侵蝕身體。

穢源珠從葉凡背上脫離，懸浮在兩人前方，表面的模糊五官似乎皺了起來，顯得很努力。它釋放出柔和的黑紅色光芒，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力場，將葉凡和墨菲斯籠罩其中。力場外的河水仿佛被無形之力排開，而那些混亂的能量流在接觸到力場時，竟被穢源珠緩緩吸收、轉化，補充著自身的消耗。

“能量潛航器”形成，雖然速度不快，但勝在隱蔽。他們操控著這個由穢源珠力量構成的“潛水艇”，朝著倒懸熔爐底部的方向，在五彩斑斕、能量紊亂的河水中悄然潛行。

越是靠近，那熔爐的轟鳴和心跳聲就越是震耳欲聾，龐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帶來極強的心理壓迫。漩渦產生的吸力也開始影響到他們的行進，需要耗費更多力量維持穩定。

終于，他們抵達了倒懸熔爐結構正下方的邊緣區域。在這里，他們發現巖壁上有著大量人工開鑿的棧道、平臺和升降梯的基座，顯然這里平時是有人員維護和活動的。只是此刻，不知是因為換班還是其他原因，并沒有看到守衛的身影。

他們找了一處隱蔽的棧道登陸，收起了“能量潛航器”。穢源珠似乎消耗不小，光芒黯淡了一些，傳遞出疲憊但滿足的情緒，重新吸附回葉凡背上休息。

站在棧道上，抬頭仰望那近在咫尺、如同金屬山巒般的熔爐底部，以及那個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波動的能量漩渦，葉凡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到了。接下來，就是找到上去的路，然后……”他看向那深紅色的漩渦，眼神銳利，“給這個大家伙，找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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