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光暈融入契約之影紋路的剎那,葉凡只覺得整個靈魂都為之震顫!
并非力量暴漲的充盈感,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源于規則本源的“補全”與“和諧”。掌心的淡金色紋路、墨菲斯胸前的暗灰色紋路,以及剛剛融入的、那一點純凈的夢之光暈,三者之間產生了玄奧無比的共鳴。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但葉凡能“看”到,以他自己為中心,三道分別代表著“界定”、“終結”、“編織”的規則本源,如同三條終于找到彼此源頭的大河,開始緩慢而堅定地交匯、融合。
他掌心的紋路顏色變得更加深邃內斂,不再僅僅是淡金,而是隱隱透出一種包容萬象的混沌色澤,細看之下,其中仿佛有契約文字生滅,有寂滅灰芒沉淀,亦有夢境星輝流轉。一種難以言喻的“真實”氣息,自然而然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仿佛他本身就成了一段行走的、不可置疑的“真實”規則。
墨菲斯胸前的紋路也發生了變化,那極致的“空”與“寂”之中,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界定”與“夢境”的韌性,使得他的寂滅不再僅僅是純粹的消亡,更帶上了一種“讓不該存在的歸于虛無”的審判意味。
而夢之影周身那浩瀚的夢境光輝,也似乎變得更加穩固,少了幾分縹緲,多了幾分扎根于“真實”的沉凝。
三影歸真,初步融合!
葉凡福至心靈,下意識地抬起手,對著洞窟虛空中一塊之前被戰斗余波震落、尚在半空墜落的夢光晶石碎片,輕輕一握。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神識牽引。
但那塊晶石碎片下墜的軌跡,卻陡然凝固在半空!并非被力量強行定住,而是仿佛它“應該”就停留在那個位置,那個時空節點,這是由某種更底層的規則所“界定”的“真實”!緊接著,晶石碎片本身開始變得虛幻、透明,仿佛其存在的概念正在被“寂滅”所侵蝕,最終,它沒有碎裂,而是如同一個被擦去的幻夢泡影般,無聲無息地徹底消失,連最基本的塵埃都未曾留下。
言出法隨?不,這更像是……意念動處,真實隨行!
葉凡被自己這無意間展現的能力驚住了。這只是三影初步融合,尚未刻意修煉,就有如此神異?!
“三影合一,乃‘真實’權柄之基。”夢之影空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贊許,“汝已初步觸碰其力。然欲完全掌控,需漫長磨合與領悟,更需……鑰匙,開啟最終之門。”
鑰匙,彼岸之鑰。葉凡撫摸了一下手腕上那沉寂的青銅手鐲。
“彼岸廢墟……到底是什么地方?最初的契約和債務,又是指什么?”葉凡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夢之影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與凝重,緩緩道:“彼岸……是概念之始,亦是規則之終。是諸天萬界一切‘約定’與‘欠負’的源頭與歸宿。傳說,最初有一位不可言說的存在,于彼岸訂立了支撐諸天運轉的《原初契約》,劃分權責,界定真實。然契約之力宏大,衍生出維系其運行的‘信貸’體系,亦埋下了‘虛妄’的種子。”
“虛妄,本是契約執行中產生的‘誤差’與‘悖論’的聚合,是失落的誓言與被遺忘的代價。它竊取了吾‘夢’之力,扭曲現實,試圖以永恒的噩夢覆蓋真實的彼岸。汝所背負的債務,汝所綁定的系統,皆與彼岸的契約與信貸規則息息相關。”
葉凡心中巨震!系統的來歷,債務的根源,竟然都指向那神秘的彼岸廢墟和《原初契約》!而虛妄,竟然是契約執行中產生的“錯誤”集合?
“所以,要徹底解決虛妄和我的債務,就必須去彼岸廢墟,直面那份《原初契約》?”葉凡感覺喉嚨有些發干。
“是,亦不是。”夢之影微微搖頭,“《原初契約》或許早已殘缺或變異。汝需面對的,是契約殘留的規則,以及……那已然失控的‘信貸’之力。鑰匙,是通往那里的憑證,也是……汝與之對話的資格。”
她看向葉凡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與鼓勵:“那是一條近乎必死之路。歷代鑰匙持有者,大多隕落其中,或淪為債務的奴仆。汝,可敢前往?”
葉凡沉默了。信息量太大,風險也遠超想象。但他有選擇嗎?虛妄在外虎視眈眈,債務在內步步緊逼,三影齊聚更像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看了一眼身旁沉默卻堅定的墨菲斯,感受著掌心那融合了三影之力的紋路,又想起失蹤的穢源珠(仍在沉睡消化),以及系統那無時無刻的“貼心”提醒……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債多不愁。路在腳下,總得去走一遭!”
夢之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善。然彼岸入口飄忽,需特定時機與坐標方可顯現。吾剛脫困,力量未復,需在此沉夢之淵靜修,穩固本源,并嘗試感應彼岸波動。”
她抬手,一道純凈的夢之光符落入葉凡手中:“此乃‘夢引’,持之,待彼岸入口將現時,吾會通過此符告知于汝。在此之前,汝需盡快熟悉三影之力,并……處理汝之‘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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