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蓮卻傻了。
她蒼老的手攥住梁翰玉的,急切的問:“阿玉,我是不是聽錯了,阿寧帶著厲芳去國外了?她憑什么?!我才是她親媽!”
“厲芳一輩子單身她憑什么搶我的女兒!”
“再說阿寧怎么可能有那個本事,我不信!”
梁翰玉也不信。
厲老師的家里還有一些雜物,被新主人扔了出來,見她在門口一直打聽,便給了她。
那摞舊物邊上有火燒的痕跡,是被人燒了一半搶救出來的。
王憶蓮翻開相冊,發現里面全是阿寧的舊照片。
是她從未留心記錄過的東西。
跳舞,獲獎,喜怒哀樂。
還有她被燒傷的身體,劃爛的臉。
背后寫著幾個字。
涅槃重生。
還有一本厲老師的日記。
時間跨度很大,記錄了將近三十年。
“今天我收了個學生叫阿寧,才五歲,功底很好,就是人有些內向,連看我的眼睛都不敢,我發現這孩子身上總是帶著傷,她家大人好奇怪連孩子對什么過敏都不知道,孩子總是吃不飽。”
“阿寧十歲了,她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這孩子練舞到了拼命的地步,我今天問她為什么,她說跳得好才能對得起媽媽。”
“阿寧十八歲了,她保送了,她高興的告訴我要帶著母親走,我嚴厲的呵斥了她,我一向對她極為嚴苛,她都忍耐,可唯獨這次她哭了,并說她討厭我。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讓她將人生奉獻給旁人,她應該為自己而活,但那天我看著她哭著離開,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阿寧沒去報道,我找了她好久,我見不到她父親,她母親只顧著帶兒子玩,隨口敷衍說阿寧出國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我是最知道那孩子的,她的前半生只有救母親這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