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后狠狠地跺了一腳,慌亂地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一定會去告狀。
也一定會去查驗圖紙。
可惜,以她的半吊子水平,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而裴玨他太自負了。
他絕不會相信,一直默默無聞給他打下手的我,能在機關術上超過他。
第二天一早,裴玨就把我從祠堂拖了出來。
他眼底一片青黑,顯然是一夜沒睡。
“宋知,你跟笙兒胡說了什么?”
他把一疊圖紙摔在我臉上。
“這是我耗時半年才設計出來的九龍吐水,你敢詛咒它會爆炸?”
“你是不是嫉妒瘋了?見不得裴家好?”
紙張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我的臉頰,滲出血珠。
我沒去擦,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圖紙。
確實是我的廢稿。
連我在左下角隨手畫的一只烏龜都被他照葫蘆畫瓢地描了下來,改成了玄武圖騰。
真是可笑。
“裴玨,”我撿起那張圖紙,“這上面的水壓公式,你驗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