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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里“嗡”的一聲炸了。
年輕律師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遞給我一杯水。
“您先別激動。這種偽造證件的案子,我們近期處理了好幾起。您不需要走離婚程序,因為你們的婚姻關系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立刻幫您起訴對方詐騙、偽造國家機關證件”
后面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我靠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這些年我算什么?
一個被騙財騙色,還白給他養了六年兒子的傻子?
一個連罵他出軌的資格都沒有的小丑?
我珍視的家庭,是空中樓閣。
我甚至開始精神錯亂,懷疑那個從我肚子里剖出來的,用我半條命換來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拿命換來的孩子,也被他教成了仇人。
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回到家時,孟思雨居然又來了。
她看到我,立刻親熱地站起身。
“晚星姐回來啦,我正準備走呢,路過順便看看一舟恢復得怎么樣?!?/p>
我攔住她。
“不用走,有些事,得說清楚?!?/p>
我從包里掏出那本假證,摔在他們面前的茶幾上,聲音都碎了。
“給我個解釋。”
我像一個自虐的瘋子,明知不可能有誤會,卻還想聽他再編一個謊言。
我求他,哪怕再騙我一次,告訴我律師在撒謊,我才是他老婆。
告訴我們那些年的點點滴滴都是真的。
傅哲宇躲開我的眼神,硬著頭皮開口。
“晚星,當時思雨生重病,很多治療沒家屬簽字不行,我只能這只是個手續,你別多想。”
我耳朵徹底聾了,只剩下嗡嗡的響聲。
原來如此。
我連個名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