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徐婉清,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扎著兩條麻花辮,笑得燦爛又明媚。
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純凈得不含一絲雜質。
而她身邊的顧厲聲,眼神里滿是藏不住的愛意和寵溺。
那是沈衾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神情。
即便是他們最濃情蜜意的時候,顧厲聲看她的眼神,也總是溫和而克制的。
像一潭深水,波瀾不驚。
原來,他不是不會愛。
他只是不愛她。
沈衾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拿起那疊信。
信封已經泛黃,上面的郵票還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收信人是顧厲聲。
寄信人,是徐婉清。
信上的字跡娟秀而有力,和結婚證上的簽名如出一轍。
“厲聲,見字如面。今天是我離開你的第三天,我好想你……”
“厲聲,我在這里一切都好,勿念。只是這里的飯菜好難吃,沒有你做的好吃?!?/p>
“厲聲,我們的新房裝修得怎么樣了?你選的窗簾顏色我一定會喜歡的?!?/p>
“厲聲,今天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們的寶寶很健康。你說,他會像你,還是像我?”
寶寶?
沈衾的瞳孔猛地一縮。
徐婉清懷孕了?
她和顧厲聲,有過一個孩子?
沈衾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信的日期,是從1993年3月開始的。
一直到1993年5月初。
每一封信,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對愛人的思念。
可是,從5月中旬開始,信的內容戛然而止。
最后一封信,只有短短一句話。
“厲聲,救我?!?/p>
字跡潦草而慌亂,仿佛是在極度恐懼中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