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虞君依然很快地回復:看不到,獵戶座和金牛座更清楚一些。對了,考試準備得怎么樣了?
奚盟暫時淡忘了別的事,努了努嘴巴:馬馬虎虎吧。
虞君:[偷笑]我以前問你是不是成績很好,你也說自己馬馬虎虎。
奚盟錯愕,問:是嗎?什么時候?
虞君:[憨笑]我們第一次發消息的時候,去年六月份,端午節的假期。
奚盟早已不記得這么久以前他們聊過的內容了,總覺得一直以來他們通過發信息聊的很多東西都十分瑣碎,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掛心。可是,正是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讓他們兩個更加地親密和了解對方了,就如同現在他們只是簡單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奚盟也能感到心安一樣。奚盟想,只要他們一直在一起,也沒有什么可害怕的。
☆、2nd
天亮以后,氣溫沒有因為太陽的升起而升高,反而比夜里更冷了。奚盟出門前裹上了虞君借給他的圍巾,和同學們一道頂著寒風埋頭往操場走。冬日出操對永遠睡眠不足的學生們來說素來是一個艱難的任務,晨風中每一張年輕的臉上都寫滿了困倦,直到早操結束,仍帶著睡意。
這點睡意需要吃完早餐才能夠消除,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學生們熱火朝天地吃著早餐,一天才算是真正地開始了。
“哎,復習得怎么樣了?”沈樂拎著雞繭包子來到奚盟的身邊坐下,問完一看奚盟的氣色,瞪圓了眼睛,“你備戰了一整晚?這眼圈黑的!”
奚盟整晚輾轉難眠,苦澀而疲憊地笑了笑,心不在焉地吃油條,沒有作答。
沈樂又端視他片刻,挑眉道:“看來這回第一名又是我了。”
“哪次不是你?”奚盟哂笑,但想了想,又說,“不過這回是聯考,說不定不是你了。”
好友苦惱地皺著眉頭,良久,很深沉地搖了搖頭。
吃完早餐,他們一同把餐具送往回收處。奚盟把吃不完的包子往回收桶里倒,余光忽然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心猛地跳了一下,連忙回頭尋去。可那個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人群當中,奚盟難以分辨,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樣的錯覺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常常出現,奚盟總無法確認究竟是不是真的。兩天過后,他忘記了那個身影的模樣,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聯考的第二個下午,奚盟在最后一份試卷發下來以前給虞君發了一條消息,約他一起吃晚餐。
“同學,把手機關機,收起來了。”監考老師善意地提醒道。
奚盟將手機關機前,收到了虞君的回復,說好交卷以后到奚盟的學校來找他。因為知道考完這一門便要開始放寒假,奚盟把試卷寫得特別快,往常寫英語作文以前他會先在草稿紙上打一份草稿,然后謄抄在卷面上,這一回,奚盟非但沒有寫草稿,甚至連寫在卷面上的筆跡也潦草得很。
寫完整張試卷,奚盟撥開古衣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表,見到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他心事重重地坐在座位上,又忍不住向老師舉手。
監考老師踱步而來,問:“什么事?”
“還有多長時間可以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