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爾等，已有取死之道（第1頁）

鳥都是有翅膀的。

這個道理周胤從小到大從深信不疑再到懷疑，到最后，只是對世事無常的輕嗤。母親說鳥是有翅膀會飛上天空，它們總是會去追求自由的，自由，一個很奇怪的詞語，每當這個詞語出現在父母的談話中，他們就會吵的很厲害，然后無論在哪里，吵到最后都會脫掉衣服身體重迭在一起，他最開始以為是打架，后來才知道那叫zuoai。

愛，原來是可以做出來的。

吃了滿嘴奶水，感覺腦子反倒是更清醒的人拉開一段距離，看著少女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樣子，乳尖上掛著奶滴，身上大汗淋漓，臉上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周胤想了想，把浴缸放上溫水把人放了進去，也不管身上衣物。

剩下的其他服務，可是要收取費用的。

周胤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她很難受，而他可以提供些許助力，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調整著角度，最后選擇把人搭在浴缸邊，不然容易掉下去溺水，可不能把云初悶死了。

手指穿過絲綢般順滑的發絲，周胤曲起手指，任由發絲滑落又被捻起，云初如果真的是他的寵物，恐怕他很快就會失去興趣，但不把所有之物攥緊手中，又不是他習慣的做法。

所以，他很樂意在適當范圍內給她一些活動空間，如果她可以跑出去當然更好，他不喜歡逆來順受了無生氣的寵物，這么來看，其實他和那個人也沒什么區別，只是那個人的愛比自己的要沉重許多，他絕不允許自己的愛人有任何的逃跑行為，那是對自己權柄的挑釁，而周胤……或許只是因為他不那么喜歡云初，又或許……

他靠在缸壁上，額頭恰好和被蒙住眼睛的云初搭在一起，像是在親昵地交換呼吸。

他再次遇見了一只沒有翅膀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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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到過一只沒有翅膀的小鳥。

其實那時候的王宮里已經沒有了鳥，因為他母親的飛鳥自由理論，盛怒之下的父親下令，將王宮里的飛鳥全都折斷翅膀，他倒要看看這些小玩意都怎么屬于天空，他只想看母親的絕望表情罷了，而真正絕望的鳥，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傳達到他的面前。

周胤就是在那時候撿到了一只沒有翅膀的鳥，烤鳥吃的夠多到他已經有些厭煩，那只鳥掉到了他的陽臺上，傷口有著不規則的切割痕跡，但他遇見的那只鳥還活著，失去了翅膀也依舊活著，看起來，它像是想要啄食高處樹枝上的爬蟲，又因為失去翅膀保持不好平衡才掉了下來。

周胤看了一會，將鳥撿起來，放在了桌子上，又挑出幾粒米，放在鳥兒不需要動彈也可以吃到的嘴邊。

可憐的小鳥，它很想活下去吧。

周胤蹲在一邊，看著鳥兒一粒一粒啄完了米，他無意拯救，畢竟這只鳥終究是會死的，沒有他的插手，估計沒過幾天就要被餓死，他大概只是延緩了這只鳥的死亡時間，但掉在自己的房間外面也是這只鳥的命運，那他出手，讓它多活幾日也無所謂……

直到有一天，日常無視自己的父親問他：“斷翅的小鳥好玩嗎？”

你也要幫助斷翅的鳥逃離暴戾的君主嗎。

周胤手上拼圖的動作頓住，搖了搖頭。

“不，很無趣。”

他曾經有一只鳥，沒有翅膀的鳥，不是他的寵物也不是他的朋友，他們甚至沒有培養出感情，就被他無情送到了廚房，他的內心毫無波瀾，之后有對內心毫無波瀾的自己感到恐懼。

因為他也在潛移默化接受著父親的思想——皇宮的鳥，都是沒有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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