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凡先生,你也是京都人,為什么會和我母親……”
凡晟用手抵著額頭,似乎在回憶著很痛苦的過往。
“我是京都人,我們家以前是做文物保護的。那幾年,我經常在全國各地找尋一些根據史料流落民間的文物。那年,我得到消息,說宣城有幾個我們一直找尋的文物,我帶著幾個人就去了。”
“去到才發現那個文物是前朝仿造的,但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后來我們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高仿的文物,都被掩埋在一個荒地里。我們跟上級匯報,上級要求我們盡力挖掘出來,然后保存好帶回京都。所以,我們整個小隊就在那兒駐扎下來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你母親。”
沈黎安靜地聽著,凡晟喘了口大氣然后繼續說。
“因為我平時追尋文物的時候,也喜歡去了解一下當地的人文文化,經過介紹知道了你外婆是著名的工繡傳承人。那天,我慕名去拜訪,你母親開門的一瞬間,我就認定了她是我心中唯一的愛。”
“可惜,我有意,她卻一直躲閃。最后,居然和才見了幾面的沈文祥跑了!”
“后來我還在宣城待了三年,企圖期望她能回來一次。可是,連你外婆去世,她都沒有回來過。文物挖掘工作結束了,我就跟著小隊的人離開宣城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收到你母親的消息了。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宣城文物局打來的。說他們這邊有一個包裹,是寄給我的,不知道為什么寄到了宣城。”
“我給了他們京都的地址,很快我就收到了那個包裹。里面,里面就是這件衣服。”
“然后,我再托人去問,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
凡晟說著,熱淚又翻滾而出。
一旁的凡風也愣愣的。
他也是第一次聽到父親講這件衣服的來歷。怪不得,這件衣服,連母親在世的時候都不允許碰。
信息量太大,沈黎此時比接到母親的遺物還要震驚,久久沒有回神。
陳宇寰接著凡晟的話問:“凡先生,那你怎么知道會有另一件繡線一樣的衣服?”
凡晟抬頭看著他們,磕磕絆絆地說:“連同衣服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封信。信上說,她有一個女兒叫沈黎。如若有一天有人拿著另一件衣服來找我,我一定要跟那個人確認她女兒的情況。如果還在,請盡力幫助她。如果不在,那請想辦法把他們母女合葬。”
沈黎聽到最后兩個字,一口氣憋著,整個人僵直著,似乎一碰就會碎掉。
她的母親藏了多大的秘密,連她的生死都做好了安排。
一時間,整個客廳沉寂了下來,只有凡晟偶爾抽泣的聲音。
“凡先生,那你是為了找尋阿黎,才到f國來的?”
凡晟搖搖頭:“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