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栓正一去,趙蠻就像失去了主心骨,身體本來也沒恢復完全,這回憂慮重,更是辛苦的熬日子。
“李大哥肯定很快就回來了,現在畢竟也沒去多久,就是趕回來也需要些時間,別想這些了,明天我找周清蓮幫幫忙,看她家有沒有老舊的棉被,我們用打獵的肉換。”
趙蠻才逐漸放緩了呼吸,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玉儂盯著地卜子的頂,思緒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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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玉儂就拄著枝拐杖,一步一挪地找到了周清蓮家那頂略顯破舊但相對嚴實的氈房。
周清蓮剛起身,正攏著灶火,見她這么早過來,有些詫異。
“我家也就兩床棉被,老的那個已經用了快二十年,你確定你要?”
玉儂連連點頭,“要!我拿昨天打到的田鼠跟你換。”
周清蓮擺擺手,“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床被子是單人被,你們大人孩子可是有四口人,怎么蓋得過來?”
“我把這被子拆了做成兩個大的,里面的棉花雖然硬了,但拍打拍打,攤開來,再找些舊布頭拼湊一下,或者做成三張也可以,總比現在強”
周清蓮幾次欲言又止,玉儂看出她的猶豫,輕聲道,“周姐你想說什么就說,咱們不見外。”
周清蓮也就仗義執言。
周清蓮嘆了口氣,拉著玉儂在氈房中央的灶膛邊坐下,壓低了些聲音,仗義執言。
“玉儂,按理說這話不該我來講,但咱們投緣,我就多句嘴。呈文那孩子,我看著得有十來歲了吧?在咱們農村,這年紀,有的都能說親了,是個半大小子,不是小娃娃了。”
她頓了頓,觀察著玉儂的神色。
“他一直跟你們幾個女的擠在一個被窩里,終究……終究是不太方便。”
玉儂一愣,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呈文的媽,從小帶在身邊長大,從來沒仔細想過現在的呈文已經長大。
但現在都是蓋草御寒,棉被都沒有一個,實在有心無力。
“你有沒有特長?就是拿手的活兒。”
周清蓮問她。
玉儂想了想,“會刺繡算嗎?但我從前也只是給呈文的衣裳繡兩朵花,不精細的。”
“倒也是一門手藝,咱們這地方會的人少,也就是講究個縫縫補補的。這樣吧,等我家那位去城里的時候,看看哪家需要刺繡的活兒,你再攢攢換棉被。”
玉儂沒想到周清蓮會這么熱心,不僅點醒了她沒注意到的問題,還主動想辦法幫她找生計。
一時間又是感激又是心酸,眼圈微微發紅。她緊緊握住周清蓮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周姐,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