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圓圓清了清嗓子,聲音又亮又脆,確保周圍漸漸聚攏過來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哎呦喂!我當(dāng)是誰家一大早這么清凈呢!原來是咱們村‘最有本事’的李老串家啊!”
她故意把“最有本事”四個(gè)字咬得極重。
易金鳳在地卜子里聽被下了一條,聽得渾身一顫。
頓時(shí)怒火中燒,掀開了簾子對罵。
“張圓圓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沒有病不知道,但是你男人李老串可是要倒大霉了。”
易金鳳不明就里,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轉(zhuǎn)頭要回地卜子。
張圓圓可不打算放過她,她走近幾步,叉著腰,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鄙夷笑容:
“金鳳嫂子,你這教男人的本事,可真是咱們村頭一份兒啊!別家男人,頂天了也就是懶點(diǎn)、饞點(diǎn)。你家李老串可好,那是要干大事的人!懶漢小偷都看不上,直接當(dāng)上破壞大王,想砸爛我們辛苦修建的渠了!”
周圍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易金鳳的臉?biāo)查g漲紅,又轉(zhuǎn)為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張圓圓越說越來勁,模仿著王二旦描述的場景,比手畫腳:
“聽說我家二旦抓到他的時(shí)候,他正拿著鐮刀,對著咱們的命根子水渠下黑手呢!我的老天爺啊!這心腸得是多黑多毒!”
“要我說啊,金鳳嫂子你也別難受。你家老串這回可是出名了!等鎮(zhèn)上來了人,把他往上一送,說不定還能吃上公家飯呢。”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易金鳳終于憋出幾個(gè)字,聲音尖厲卻毫無底氣。
“我血口噴人?”張圓圓眉毛一豎,“王二旦和李秋風(fēng)親手抓的!人贓并獲!現(xiàn)在人就被壓在大隊(duì)辦公室里,繩子就是他割斷的。怎么,你還想替他狡辯?是不是覺得他破壞得還不夠?還想把咱們?nèi)宥己λ溃銈儍煽谧硬鸥市模俊?/p>
“哎?李老串真干了這事兒啊,我還以為你們開玩笑呢。”
村里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張圓圓嗤笑,“是不是真的,你們?nèi)ヌ舜箨?duì)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