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身穿袈裟,豐神如玉,一身正氣的年輕和尚,立在天邊的山頭上,手持金色缽盂喝道:
“哪里來的魔道妖孽,竟敢在此阻擾我等降魔?!”
江寧錯愕。
抬頭望向聲音來源。
由于雙方距離太遠,他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只能在殘陽下隱約看見一團忽明忽暗的佛光。
江寧一把抹掉臉上的泥巴,遙望著那團佛光。
“老子記住你了!”
“魔道妖孽,受死!”
年輕和尚左手合十在胸前,念動著咒語,右手中的缽盂緩緩升空變大,直至遮天蔽日,宛如一座金色山岳橫空,投下大片陰影朝江寧壓來。
“憑你,還不夠資格殺我!”
不等對方的金色缽盂壓下,江寧心念一動,身體瞬間消失在虛空中。
可是,他沒有回歸現實,也沒有回到龍巢之中,仿佛中了對方的幻術,變成了一個戴著木枷的犯人。
此刻正頂著炎炎烈日,在官兵的押解下,與其他衣衫襤褸的犯人們躲在路邊的林子里乘涼,眾人全都面帶菜色,奔波日久。
這個犯人腦海中殘留的記憶告訴江寧,他正在被流放的路上。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江寧,乃是趙國聲名顯赫的侯府子弟。
前些日子在外游歷,恰逢災荒蔓延,一股流民打入縣城,起義抓壯丁,江寧糊里糊涂就被發(fā)放兵器,成了義軍。
他想跑,可四處都是流民反賊,還封鎖著城門,若不成為其中一員,只能被殺掉。
結果不出三日,他們這群烏合之眾遭到鐵血鎮(zhèn)壓。
義軍頭領被殺,剩下的人死的死,殘的殘,經過官府審判,義軍中作惡多端的盜賊土匪全部斬首,余下的良民壯丁悉數流放。
按理說,江寧這樣的身份背景,只要家里稍微疏通一下關系,他這個侯府嫡子,都不可能被放流出來。
可偏偏,在他被抓之后,不止家中無人來探望,他讓人幫忙帶信也是全無消息。
就這么的,他這個高門大閥子弟,被流放后身體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