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剛把陳默婚禮的照片整理好,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鄰居王阿姨”四個字讓她心里一緊——媽媽平時很少麻煩別人,除非出了急事。
“白露!你快回來!你媽哮喘犯了,現在喘得厲害,已經叫了救護車,但還沒到!”王阿姨的聲音混著嘈雜的喘息聲,尖銳得像針扎在耳膜上。
白露手里的相冊“啪”地掉在地毯上,照片散了一地。她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跑,慌亂中撞到茶幾,膝蓋磕得生疼,卻顧不上揉,只想著趕緊回家。
剛沖出單元樓,就看到陸明的車停在路邊,他正靠在車門上打電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刻掛了電話跑過來:“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媽……我媽哮喘犯了,救護車還沒到。”白露的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家在老小區,救護車可能找不到路,我得回去接。”
“上車!我送你!”陸明拉開車門,把她推到副駕,自己繞到駕駛座,油門一踩,車子像箭一樣沖了出去。
路上,白露的手一直攥著安全帶,指節泛白。陸明看她緊張,一邊超車一邊安慰:“別慌,我開快點,肯定能趕在救護車前面到。你媽平時用的哮喘藥放哪兒了?我到了幫你找。”
“在客廳電視柜第二個抽屜里,藍色的藥盒。”白露哽咽著說,心里滿是愧疚——最近陸家因為張倩的事亂作一團,她沒顧上多陪媽媽,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職。
車子剛拐進老小區的巷子,就看到白露家樓下圍了幾個人,王阿姨正扶著白露媽媽坐在臺階上,老人彎腰捂著胸口,每一次喘息都帶著刺耳的“嗬嗬”聲,嘴唇已經泛了青。
“媽!”白露推開車門沖過去,跪在媽媽身邊,想幫她順氣,手卻抖得不聽使喚。
陸明緊隨其后,快步沖進樓道,兩分鐘就拿著藥盒跑出來。他蹲下來,熟練地打開藥盒,取出吸入器,輕輕扶住老人的下巴:“阿姨,張嘴,吸一口,慢慢吐。”
老人聽話地吸了一口,喘息稍微平復了些。陸明又拿出手機,對著藥盒上的說明給急救中心打電話,確認救護車的位置,還特意報了詳細的巷子編號,怕司機繞路。
十分鐘后,救護車終于到了。陸明幫醫護人員把老人抬上車,又轉身對白露說:“你先跟車去醫院,我回家幫你拿換洗衣物和身份證,馬上就到。”
白露點點頭,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剛才慌亂中,她連錢包都忘了帶,若不是陸明,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到了醫院,醫生立刻把老人推進搶救室。白露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抱著膝蓋,心里空蕩蕩的。沒等多久,陸明就跑了過來,手里拎著兩個袋子,額頭上全是汗。
“我幫你拿了換洗衣物,還取了點現金,怕醫院繳費不方便。”他把袋子遞給白露,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溫水,“喝點水,別一直哭,你媽會沒事的。”
白露接過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很涼,卻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她剛想道謝,搶救室的門就開了,醫生走出來說:“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需要住院觀察,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陸明沒等白露反應,就接過醫生遞來的單子:“我去辦!你在這兒等著,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白露看著他跑向繳費處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她想起以前,自己失戀躲在宿舍哭,是陸明偷偷放了碗熱粥在門衛室;自己加班晚了,是陸明繞路送她回家,卻說是“順路”;現在媽媽生病,又是他跑前跑后,比自己還細心。
辦理完住院手續,老人被轉到普通病房。陸明幫著護士把老人挪到病床上,又去買了個折疊床,放在病房角落:“晚上我守著,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守就好。”白露搖搖頭,她不想再麻煩陸明了。
“你守著也幫不上什么,還容易累垮。”陸明把她往門口推,“我年輕,熬一夜沒事。明天早上我給你帶早餐,你直接來醫院就行。”
白露還想爭辯,陸明已經轉身去給老人蓋被子了,他動作很輕,怕吵醒剛睡著的老人,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