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陸明換藥時,鑷子剛碰到紗布,陸明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疼嗎?”護士停下動作,語氣帶著擔憂,“你這傷口怎么回事?都三天了,不僅沒愈合,還紅腫發炎了。”
白露湊過來一看,心一下子揪緊了——原本包扎的紗布邊緣,隱約能看到深色的滲液,解開紗布后,傷口周圍的皮膚紅得發亮,還微微發燙。
“怎么會這樣?”她伸手想碰,又怕碰到傷口,手指懸在半空,聲音帶著哭腔,“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護士搖了搖頭,拿出體溫計給陸明量了量:“有點低燒,可能是傷口感染了。我去叫醫生來看看,最好做個詳細檢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問題。”
沒等多久,主治醫生就來了。他查看了傷口,又按壓了陸明的右臂,陸明疼得悶哼一聲,臉色蒼白了幾分。
“手臂平時有麻木或者無力的情況嗎?”醫生問,手里的筆在病歷本上快速記錄。
陸明想了想,點頭:“偶爾會有,尤其是陰雨天,不過過會兒就好了,我以為是累的。”
“不是累的。”醫生放下病歷本,表情嚴肅,“建議做個肌電圖和CT,看看神經和骨骼的情況,我懷疑不止是新傷的問題。”
白露聽到“神經”兩個字,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幫陸明收拾東西,陪他去檢查室。做肌電圖時,電極片貼在陸明的手臂上,電流通過時,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冷汗浸濕了病號服的領口。
“忍忍,馬上就好。”白露握住他沒受傷的左手,指尖能感受到他的顫抖,“我在呢,別怕。”
陸明擠出個笑容,想說自己沒事,卻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緊緊回握她的手。
檢查結果出來時,醫生拿著報告,臉色比之前更沉了。他把陸明和白露叫進辦公室,指著報告上的曲線說:“你這右臂有陳舊性神經損傷,應該是以前受過重傷沒徹底治好,這次撞擊剛好加重了病情。”
“陳舊性損傷?”白露愣住了,轉頭看向陸明,“你什么時候受過傷?我怎么不知道?”
陸明的眼神閃了閃,聲音有點低:“好幾年前,念之還在上高中,放學路上遇到小混混騷擾,我去救她,被人用鋼管打了手臂。當時覺得養養就好,沒做詳細檢查。”
白露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你怎么不早說?要是早知道,我們早就去治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沒事,當時真的不嚴重。”陸明想抬手擦她的眼淚,右臂剛動一下就疼得皺眉,“誰知道這次會這么巧。”
醫生嘆了口氣,打斷兩人的對話:“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看,這處神經損傷已經影響到肌肉功能了,如果恢復不好,可能會留下后遺癥——以后手臂可能無法用力,連提重物都困難。”
“后遺癥?”白露的聲音發顫,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有沒有辦法治好?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