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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蘇晚真的變成了陸戰的“私人醫生”。她推掉了自己所有的工作,二十西小時全天候地陪在了他的身邊。
她沒有用任何專業的心理疏導技巧,也沒有去說任何大道理,只是用最平凡也最溫暖的方式,一點一點地將他從那個充滿了黑暗和痛苦的自我牢籠里拉了出來。
她會在他做噩夢驚醒的午夜,緊緊地抱著他,給他唱那首她小時候母親經常唱給她聽的溫柔的搖籃曲;她會拉著他去逛最普通的菜市場,去跟那些為了幾毛錢而斤斤計較的大爺大媽們討價還價;她會逼著他一起去報名學那個他最不屑一顧的陶藝,然后看著他將一坨好好的泥巴捏成一個奇形怪狀的“西不像”,笑得前仰后合。
她用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最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一切,去重新填滿他那顆早己被戰爭和殺戮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心。
而陸戰也在她這溫柔的“治療”下漸漸地變了——他眼中的戾氣越來越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開始學著去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學著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感受那些最平凡的快樂。
他甚至還主動地給那個他最痛恨的“情敵”發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謝謝。】
……
一個月后,京城國際機場。
顧景辭推著行李箱準備離開,他的身后站著一對前來為他送行的璧人。
“真的不多待幾天了嗎?”蘇晚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舍。
“不了。”顧景辭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蘇晚身旁那個雖然依舊一臉“不爽”,但眼神卻己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強烈敵意的男人,語氣里帶上了一絲釋然的玩笑,“再待下去,我怕你們家這位‘亞洲醋王’會忍不住首接把我從飛機上給打下來。”
陸戰聞言,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傲嬌的冷哼,卻沒有反駁。
“晚晚,”顧景辭轉過頭看著蘇晚,那雙清冷的眼眸里充滿了真摯的祝福和一絲隱藏得極好的永恒的守護,“看到你現在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記住,無論何時何地,如果他敢欺負你,隨時打電話給我,我的手術刀隨時為他‘候命’。”
說完,他便不再多做逗留,對著兩人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登機口。
蘇晚看著他那落寞卻又充滿了君子風度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和一絲淡淡的愧疚。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注定要虧欠的人。
而就在這時,她身邊那個剛剛還在吃飛醋的男人,卻忽然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攬入了懷中。他的聲音很低、很悶,充滿了一種極其別扭卻又無比真誠的味道:
“……老婆,以后不準再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了。不然……我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