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栓正嘴笨,也不知道怎么開導(dǎo)他,只能說睡覺。
次日,王丫問玉儂識不識字,要是識字兒就幫她給家里寫封信。
“我出來做工,這么些年兒子也該到了娶媳婦的年紀(jì),我得問問他有沒有相中的人,要是有了,我就按人家要求的給他送彩禮錢。”
說著取來了紙筆,王丫說一句,玉儂寫一句。
李秀云湊了過來,看了眼玉儂的字。
“姨,你這一手字寫得真漂亮。”
王丫也湊過來一看,又抬眼問李秀云。
“好看嗎,我都不識字,不知道寫得好不好。”
“好看,娟秀又有筆鋒,絕對是好的。”
王丫撓撓頭,“哦”一聲,“沒想到你居然還挺厲害。”
“上過幾年私塾罷了,人家都興的新學(xué),我這就是在娘家時候讓爹爹逼著學(xué)的老學(xué)問。”
寫完信交給王丫,王丫看著玉儂和李秀云勞作的背影,輕輕笑了笑,字跡娟秀偏偏收尾有筆鋒,很獨特。
“謝了啊,玉儂。”王丫的語氣聽起來和往常一樣,但那眼神里的探究并未完全散去。
等收了信囑咐她們二人干活麻利些,她要去找管事的寄信。
玉儂才想起來,問她,“王姐,你說,廚房這兒還需?要人嗎?”
“不用啊,三個人已經(jīng)很多了,怎么你想介紹人過來?”
王丫起了興趣,回過頭看著玉儂。
“是秀云的媽,在前頭做苦力,想問問管事的能不能把人調(diào)過來。”
王丫點點頭,“那邊確實挺累的,我和趙管事的關(guān)系還行,幫你們問問。”
李秀云一聽,驚喜地跑過來對著王丫謝了又謝。
“我可沒有打包票啊,就是先問問。”
就這樣,李秀云也感激不盡,他們新來的和做工十幾年的老人相比,更加的人微言輕,王丫肯幫著他們說句話,肯定比自己莽撞的去提強。
王丫揣著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
李秀云一整個下午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洗菜時差點打翻水盆,眼神總?cè)滩蛔⊥鶑N房門口瞟。
直到天色擦黑,王丫才裹著一身寒氣回來。
她沒急著說結(jié)果,先解下頭巾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又灌了半碗涼水,才在玉儂和李秀云期盼的目光中開了口。
“我跟趙管事提了。”
王丫抹了把嘴,語氣平淡,聽不出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