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妄隨手將手中的畫筆擱在了茶幾上,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嗯。”
不喝正好,反正他也只是問問而已。
一分鐘后,白妄以一種極為閑適的姿勢靠坐在鋼琴之前,他的背部微微向后傾斜,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
其中一只手臂輕輕搭放在鋼琴蓋子之上,而另一只手則自然垂落在自己的腿部。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疏懶而隨性。
仿佛那自由的鳥,天邊的云。
即便近在咫尺,卻依然讓人覺得難以抓住。
但他那張骨相極美的臉,卻令目睹者不禁為之怦然心動,產生一種想要緊緊抓住、永不放手的沖動。
許瑛瑜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白妄,心底的渴望愈發熾烈。
他透過額前那半掩著的零碎發絲,目光貪婪無比,似乎要將白妄身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終于緩緩地拿起畫筆,開始全神貫注地描繪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白妄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單調又枯燥,枯燥到困意如猛獸般襲上心頭。
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仿若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越發顯得波光瀲滟。
白妄用手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唔。。。還得多久啊?”
許瑛瑜聽到問話后,筆下不停,仍時不時抬起眼眸仔細觀察著白妄。
他緩聲安撫道,“快了,你要是累的話,可以稍微活動活動。”
白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后索性將腦袋重重擱在了琴蓋上,活脫脫一副脖子不堪重負的樣子。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對許瑛瑜產生任何干擾,他依然保持著那種不快不慢的節奏,繼續專注于筆下的畫作。
不知過去了多久,許瑛瑜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他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緩緩朝著已然沉睡過去的白妄走去。
當靠近白妄時,他俯身撥弄了一下白妄額前的幾縷發絲,使得白妄那張精致的臉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眼前。
正當他的手指碰觸到白妄的脖頸時,突然間傳來一陣清脆的“咔噠”聲響——有人回來了。
他的手猛地一滯,眼中原本的癡迷也在剎那間被沉郁所包圍。
嘖,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此時已進屋,正準備換鞋的蘭離,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那雙明顯不屬于這個家的陌生鞋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