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曜站在門口,聽完了全程。
他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無盡的絕望和悲哀。
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我跟著他進去。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小箱子。
打開來,里面是我的一些小東西。
我小學得的獎狀,我送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一個用易拉罐做的筆筒,還有那張我們唯一的合影。
原來,他都偷偷地藏起來了。
他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擺在桌子上,然后,點燃了三炷香。
他跪在地上,對著這些東西,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姐,對不起?!?/p>
“我知道錯了。”
“你回來吧,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他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看著他,心里那片早已冰封的湖面,裂開了一道縫。
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而他們一家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道士的話,徹底擊垮了父母的心理防線。
他們不再敢提“魂飛魄散”,而是陷入了另一種恐慌。
母親開始神神叨叨地在家里的各個角落擺上蘋果和糕點。
“昭昭啊,是媽錯了,媽給你賠罪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p>
“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你弟弟啊?!?/p>
她對著空氣說話,臉上堆著討好的笑,那樣子,比她之前惡毒的模樣更讓我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