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們不敢在家里吃飯了。
每天都叫外賣。
可外賣送到手里,打開一看,不是飯菜里有蟲子,就是湯水灑了一半。
他們開始因為這些瑣事不斷爭吵。
家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其樂融融”。
只有許曜,他似乎習慣了這一切。
他會在夜里,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話。
“姐,是你嗎?”
“我知道是你。”
“你別怪他們,他們只是……只是太愛我了。”
我聽著,沒有回應。
愛?
他們的愛,是建立在另一個子女的白骨之上的。
這種愛,何其自私,何其殘忍。
我的力量,好像在他們的爭吵和恐懼中,變得越來越強。
我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我能掀動窗簾,能讓門在沒有風的時候“吱呀”作響。
我甚至能,輕輕地觸碰到一些東西了。
那天夜里,母親做了噩夢。
她夢見我滿身是水地站在她床邊,問她。
“媽,我好冷啊,你為什么不救我?”
她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她打開燈,房間里空空如也。
可她一低頭,看見床邊的地毯上,有一灘濕漉漉的水漬。
和她夢里,我滴下的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