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離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的時間,足夠讓光明頂上發(fā)生的事情輻散到整個大魏國。
再加上峨眉派的情況特殊。
目前就顧少安一個男弟子。
梅絳雪得知他是峨眉派弟子的身份后,猜出他的身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原來恩公是峨眉派的弟子。”
這一路上,顧少安沒有主動提及,梅絳雪也沒有主動詢問。
對于顧少安身后所屬的門派,心中說不好奇是假的。
但從顧少安的行事作風和談吐來看,梅絳雪也能隱隱感覺顧少安所屬的勢力也應當是和梅山世家一樣的名門正派。
只是梅絳雪沒想到,面前的顧少安是峨眉派的弟子。
“聽聞峨眉派的顧少安年齡還不及弱冠,也就是說,恩公也是易容了的?”
想到這里,梅絳雪也不由看了一眼顧少安,似是好奇顧少安真實的容貌。
待店小二將買來的一白一黑兩頂斗笠放在桌上,然后又與客棧其他人搬來浴桶。
待到一桶桶調(diào)試好溫度的熱水不斷注入浴桶內(nèi),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了水霧裊繞時,顧少安取出一顆丹藥放在桌上后,顧少安開口道:“在外時易容是謹慎,但回到峨眉派時便沒有繼續(xù)易容的必要了,這顆丹藥服下后,你的膚色也能夠恢復正常,我在外面守著。”
“多謝恩公。”
顧少安點頭示意后,轉(zhuǎn)身走到門外,依靠在門邊徐徐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的真元。
一炷香后,之前緊閉的房門方才打開。
屋內(nèi)尚未散盡的水汽混合著熱浴留下的溫潤氣息,如同無形的薄紗流云,輕柔地涌出門外。在這氤氳繚繞的霧氣之中,一個身影娉婷而立。
顧少安聞聲從倚靠的門框上直起身,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門口。
下一秒,他那雙慣常深若古井、沉靜無波的眸子,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
霧靄如同輕紗被緩緩撥開。
只見梅絳雪已然換了一身潔凈的月白色束腰長裙,勾勒出纖秾合度的身姿。
但更令人移不開眼的,是此刻她那被丹藥洗去偽飾的真容!
眉黛如山,遠在煙霧之上。這雙黛眉并非濃烈妖嬈,而是如工筆畫就的淡淡遠山,舒展著天然的弧度,帶著一股不染塵埃的清雅韻致。
其下,是一雙澄澈得如同天山冰湖般的眼眸。眼波流轉(zhuǎn)間,仿佛含著一泓清冽的秋水,又似點染了雪山之巔亙古不化的寒星碎芒。
那眸光清冷、明亮,卻又深不見底,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凜然的孤高氣韻,恰如其名,映雪凝輝。
挺直的瓊鼻如同白玉雕琢,秀氣而精致,鼻尖帶著一點點微不可查的水汽浸潤后的微紅,非但不顯突兀,反而平添了幾分活色生香。
她的肌膚在丹藥作用下,不僅褪去了偽裝的暗沉,更透出一層瑩潤如玉的光澤,仿佛是冰胎玉骨的外顯。
長發(fā)已用一根簡單的素銀簪松松挽在腦后,幾縷鴉青色的發(fā)絲微濕,不經(jīng)意地垂落在光潔飽滿的額角和如玉的頸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