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琳點了點頭,悠悠地問:“你在絕域戰場中見過菲利浦嗎?他現在怎么樣了?”
“陛下?”李察苦笑,說:“陛下收復的是旭日初升之所,那種程度的戰斗遠遠超出了我的能力,我怎么可能參與得進去?陛下一直沒有來過日不落之都,我也就沒有見過他。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陛下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還駐守在旭日初升之所,還是去了其它什么地方。等我再回絕域戰場時,會想辦法打聽一下陛下的消息。”
“不用。我只要隔段時間知道他的狀態就可以了,無需刻意打聽。”梵琳說。
李察看著梵琳,卻見她云淡風清,恬恬淡淡的,根本不象是生氣或者是牽掛著菲利浦的樣子,不覺有些奇怪。
梵琳看了李察的表情,不禁笑道:“臭小子,又在胡想什么!”
“我在想,陛下冒的風險可不小呢,您為何不去幫幫他?”
梵琳輕嘆一聲,說:“我是不能離開這座永恒龍殿的,除非永恒與時光之龍找到了另一個可以替代我的神眷者。”
“流砂?”李察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梵琳點了點頭。
李察很快鎮定下來,張了張嘴,似是想問什么,卻沒有開口,而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放在了心里。梵琳看了,眼眸神處閃過一線感慨,又在心底輕嘆一聲。
太像了。
李察和流砂,幾乎和當年的菲利浦和梵琳一模一樣,做事的方式,所走的道路也極為類似。他們兩個,其實正不知不覺的走在菲利浦和梵琳的老路上。李察和流砂都太聰明,也想得太多,總想著是否能夠為對方多做些什么,卻忘記了去問問這是不是對方想要的。
年輕的時候,總想思慮周詳,卻不知道這恰是顧慮重重,反而推遠了彼此的距離。然而,這就是青春。
梵琳終是決定再推他們一下,于是說:“現在這暫時還不是問題,我還不想離開這座神殿呢。所以你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在一起,多說說話,多在一起戰斗吧,流砂是個很好的幫手。”
李察仔細揣摩著梵琳的話,終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含義,于是問:“梵琳殿下,如果您離開了神殿,會去哪里?”
“去一個無光的世界。具體在哪里,我卻是不能說的,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如果我們在神殿中呆得累了,就可以選擇去那個地方。然后,新的神眷者就需要接管龍殿。”梵琳說。
梵琳的聲音柔和而動聽,李察卻聽得隱有陣陣寒意。
他聽出了梵琳的意思,那就是當梵琳厭倦了坐守龍殿的生活,前往另一個世界時,流砂就需要接手梵琳的位置。或許這其中還有某些條件可以脫身,但現在流砂顯然是不具備這些條件的。李察是極聰明的,立刻想到了前幾次梵琳要求他給流砂分配神恩的事。顯然,大量的神恩或許就是其中的關鍵。
“是不是和獻祭有關?”李察試探著問。
梵琳笑而不語,李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件事也是說不出來的。永恒與時光之龍威能無窮,有太多的手段讓人們,特別是它的神術者無法泄露出不該說的機密。所以梵琳只能用這種方式慢慢誘導。
那就確實和神恩有關了。
李察點了點頭,然后說:“我這次帶來不少的祭品。能不能再安排兩次……”
梵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制止李察再說下去,然后笑笑,說:“壞事偶爾干一次兩次還是可以的,干多了可就不好了。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心情足夠好,就可以在這里一直呆下去。這件事,可沒什么人能夠勉強得了我。”
“但是……這會不會犧牲太大了。”李察問。他很在乎流砂,卻不代表其它人也要為流砂犧牲。
“所以,我需要心情好,心情好,就不會想走。”梵琳笑著,笑得象只狐貍。她開心的時候,原來也可以風情無雙。
“那怎么能讓您心情好呢?”李察立刻謙虛地問。
“現在啊,很簡單!你去絕域戰場的時候,給我看牢那個死胖子!若是他敢和什么女人勾勾搭搭,立刻回來告訴我!就是達克索達斯女人也不行!”梵琳一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