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得如此快速,倒是讓諾蘭有了好奇:“你就不怕得罪盧諾嗎?”
這時李察心中所想,卻是那神秘絢爛卻又遙遠似難以企及的深藍詠嘆。聽到諾蘭的疑問,他輕嘆口氣,只是說:“盧諾總會被我超越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而且,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與盧諾為敵嗎?這應該是成為皇家構裝師的先決條件吧!”
諾蘭眼睛一亮,淺笑道:“你很聰明!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
片刻之后,在兩名永恒龍殿騎士的護送下,李察離開了永恒龍殿,向浮島傳送神廟走去。剛剛離開永恒龍殿,走上通往傳送神廟的大路,迎面就走來幾個衣飾鮮明華貴的年輕人,并且帶著十幾個等級不低的護衛。
這群人在與李察擦身而過時,其中一名年輕人的目光落在李察身上,忽然咦了一聲,驚呼:“這不是阿克蒙德家的李察嗎?他從異位面回來了?”
“李察?”被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人,穿著大魔法師的服色,在他這個年紀上成為大魔法師可并不多見。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落在李察身上,冷喝道:“站??!”
李察本能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于是眼中微露寒意,停下腳步。李察的目光也落在年輕的大法師身上,一邊探測著他的實力,一邊等待著他的下文。在李察的注視下,這位年輕大法師的實力逐漸揭開。他是十三級左右的大魔法師,魔力精純渾厚,偏向于元素力量。而且李察從他身上感覺到與自己相似的氣質,沉穩、精準,這往往是構裝師才會有的氣質。
年輕的大法師攔在李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遍,冷淡且傲慢地問:“你就是阿克蒙德家的李察?”
李察現在的心情并不好,而且有了自己的決心,于是淡淡地說:“我沒興趣回答你的問題,讓開!”
年輕的大法師臉色劇變,面容瞬間顯得有些猙獰扭曲,但是他隨即變得更加傲慢,冷笑著說:“我是皇家大構裝師盧諾大師最杰出的學生,馮斯特!聽說你自稱是未來的圣構裝師?真是可笑!一個還沒有舉行過發布會的小家伙,也敢自吹是未來的圣構裝師?你知道什么是圣構裝師嗎?”
另一個年輕人高聲說:“阿克蒙德的家伙,不都是些只會吹牛的暴發戶嗎?”
“就是!阿克蒙德都是些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家伙,怎么可能懂什么是構裝?就算是歌頓,還不是被人騙到異位面去,永遠都回不來了?”另一個人也在大聲嘲諷著。
“你們看,這家伙還背了把刀!我就從沒見過魔法師還需要背刀的!”
嘲笑聲不絕于耳,李察卻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只是淡淡地對馮斯特說:“讓開!”
馮斯特臉色又青了幾分,他向李察背后的長刀看了一眼,擺出最譏諷的冷笑,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構裝師會背刀,難道身為高貴的構裝師,還要靠背把刀來扮酷嗎?雖然我聽說阿克蒙德的品位不怎么樣,但我從來沒有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另外,我不得不提醒您,這把刀真的不怎么樣!還是多花點錢去買把好點的刀背著吧!”
說著,馮斯特伸出手,想習慣性地在李察胸口點上幾下,就像他平時教訓魔法學徒時那樣。
李察唇邊浮出淡淡的冷笑,右手手指不由自主地開始活動。只要馮斯特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衣服,李察就會在瞬間砍掉冒犯了自己的那根手指!失去一根手指,對構裝師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馮斯特的手已伸到一半,忽然心底涌上一陣惡寒,頭頂更是陣陣發麻,全身肌肉僵硬,什么動作都做不出!這是對危險的嗅覺,而且從這強烈的感覺判斷,那是足以致命的危險!
馮斯特的臉色慘白,用盡全力才控制住右手的顫抖,再也顧不得臉面,把伸到一半的右手放下,然后驚疑不定地看著李察,一時不清楚危險是不是來自這個家伙。
李察看了馮斯特一眼,忽然笑道:“你的感知倒是挺敏銳的,可惜膽子太小,眼力也不怎么樣……”
李察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滅絕!”
一陣惡風撲面而來,一個強壯高大的年輕人瞬間沖到李察的面前,雙目噴火,惡狠狠地問:“你是誰?辛克蕾爾的滅絕為什么會在你手里?她人呢?”
馮斯特站在一旁,臉色陣青陣紅。
他忍不住再向李察背上的長刀望去,在仔細觀察之下,才約略看出了一點滅絕的與眾不同,那種隱隱兇厲無倫的感覺,讓他陣陣惡寒。長刀滅絕名聲顯赫,屬于傳奇級別的裝備,在任何家族中都是珍貴之物,也難怪剛才李察會諷刺他眼力不怎么樣。
滅絕是殺手專用的武器,本身氣息完全內斂,在不具眼力的人看來,那就是一把樸素的普通長刀而已。
對馮斯特而言,沒有認出滅絕,等于是被當場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李察的視線落在了那強壯的年輕人身上,上上下下認真地看了他幾遍,才問:“熊彼德家的?”
年輕人聲色俱厲,斗氣已在雙拳上流轉,厲聲喝道:“我再問一次,辛克蕾爾的刀為什么會在你手里?”
如果不是顧忌著李察身邊的兩名神殿騎士,他早就撲上來動手了。兩名神殿騎士自身的實力當然不放在他眼里,可是神殿騎士背后卻矗立著永恒龍殿。別說是他,就是熊彼德家族族長達里奧在此,也不敢向神殿騎士動手。
李察再看了年輕人一眼,忽然笑了,說:“諒你也不敢在這里動手,所以別攔我的路,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