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豪門家主都是心頭一凜,居然開始認真考慮是否傾盡家族全力防守軍團要塞。以往會時時計較的那些得失,現在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米拉內斯忽然鼓掌,然后笑道:“果然是英雄人物!可惜,達克索達斯人并不懂得尊重英雄。象您這樣的英雄人物,也差點被達克索達斯人把手下給殺光了。聽說守衛戰之后,活下來的圣域強者有不少人都離開了日不落之都,我們圣樹王朝也接收了不少。象您這樣的英雄人物,只想著慷慨赴死,當然用不著去考慮死后會怎么樣。如果日不落之都落到達克索達斯人手里,您覺得,光是戰死就可以免責了嗎?”
龍德施泰德臉上青氣一閃,一大步已到了米拉內斯侯爵面前,抬手扼住侯爵的咽喉,一把就把他提了起來。在身材極度高大的元帥面前,已經十九級的侯爵竟象只小雞,毫無還手之力。
圣樹王朝使節團的人全都站起,手按到了兵器上。
但是米拉內斯侯爵向使節團的人擺了擺手,讓他們不要妄動。然后盯著龍德施泰德元帥,盡管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但仍艱難地說:“你盡管……殺了我!帝國會換一個使者……要求會更多……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每提我一分鐘,我就會……把分界線向前推進一公里!”
元帥大手手背上青筋跳動不停,眼中射出寒冽光芒!時刻都有可能爆發斗氣,將侯爵的脖子捏碎!
威靈堡公爵終于站了起來,冷冷地說:“元帥!這里不是你展示威嚴的場所。特別是因為你的行為,而導致我們多割讓領地的話!”
龍德施泰德橫了一眾豪門家主一眼,哼了一聲,手一松,終還是把米拉內斯侯爵放開。侯爵落地,立刻劇烈咳嗽,從嘴里噴出不少血點。圣樹王朝的護衛急忙沖上,把侯爵扶了起來,有人就送上了治傷的藥劑,卻被侯爵一把推開。
米拉內斯搖晃著走到魔法地圖前,射出一道忽明忽暗的光,修改起分界線。只被元帥提了一會,侯爵就受傷不輕,此刻斗氣明顯紊亂,放射出的光芒也搖晃不定。但是他全神貫注,一分一分地修改著原本的分界線。
新的分界線和舊線幾乎重合,但這是因為魔法地圖比例尺的緣故。在場眾人幾乎都是圣域以上的強者,眼力敏銳,早已看出新分界線平移了極其微小的一點。這點距離若是放大到實地,正好是三公里。元帥提了侯爵三分鐘,侯爵確實把分界線向內挪了三公里。
威靈堡公爵咳嗽了一聲,說:“侯爵閣下,劃界是件很嚴肅的事。您這樣不太好吧?”
侯爵又咳嗽了幾聲,才說:“我站在這里,代表著圣樹王朝和皇帝陛下!王朝和陛下的尊嚴也是一件很嚴肅的事。任何冒犯都要付出代價,既然龍德施泰德元帥付不出來,那當然要由神圣同盟,也就是在座的諸位替他支付這個代價。要我說的話,我是覺得元帥過去是被你們給寵壞了,就象個不懂事的孩子。孩子犯了錯,家長當然要負責。”
ujj元帥臉上又泛上青氣,米拉內斯屢次侮辱他的尊嚴,而且絲毫不留情面。
會議廳中的溫度徐徐降低,層層威壓正從元帥身上散發出來。會議廳內的傳奇強者都感到陣陣凜然,其中還停留在圣域或以下的人們甚至都發覺身體的反應正在變得遲鈍。這就是傳奇強者的威壓!
但是再強烈的威壓,對于不畏死亡的人來說都是全無意義的。米拉內斯侯爵擺明要不惜一死,也要為圣樹王朝多切割利益的做派,反而讓眾家主都有所顧忌。鐵血大公和幾位六層浮島的家主都交換了一下眼色,威靈堡公爵就起身,把龍德施泰德伯爵拉出了會議廳,一路上小聲說著什么。昔日的元帥額頭青筋賁張,顯然怒不可遏,但終是默默忍受下來,隨著威靈堡公爵離去。
米拉內斯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隨即說:“剛才的事情我很遺憾。不過如果各位還想要展示武力的話,沒必要向著我們這些下人發威。千年帝國的藏劍殿下,王朝的華文主教以及米伽勒殿下都隨時愿意迎接各位的挑戰。”
這句話一出,眾家主心中又是一沉。現在的情況下,神圣同盟確實找不到能夠抗衡對方超級強者的人物。就算蘇海倫能夠醒來,她其實也不算是神圣同盟的一員。神圣同盟守護者更多是敬稱,是對她建立深藍,擋住了極地灰矮人南下之路這一偉業的紀念和尊重,而不代表她就對神圣同盟負有什么義務。若說交情,和蘇海倫交情最深的就是歌頓,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早已沉寂在世界的最深處。
鐵血大公緩緩地說:“米拉內斯侯爵,認真地說,這個條件我們根本無法接受。與其接受,還不如直接退出一個軍團要塞。”